“师傅请平安脉不过份内的事,哪里能拿到什么赏赐。方才春堂姑娘也只是过来拿安胎药而已……”
药童的声音压的低,视线则是落在了萍儿搭在桌面的小手上,嘴上说着,手亦在靠近。
萍儿察觉到了药童的想法,她收回了手双手环胸,看向药童的眼睛里带着审视。
“春堂姑娘~”
这拉长的语调摆明了就是吃醋了,药童毫不犹豫的轻轻抽了自己的嘴巴子一下,笑脸哄人。
“瞧我这嘴,碧水台的人,什么姑娘不姑娘的,名儿我都没记住,好萍儿,别生气了?”
萍儿故意拿乔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更是不想被药童占了便宜,她含羞带怯的瞪了药童,眼看对方有从药柜里出来的意思,连忙制止。
“我来前见蘅芜院的人还在里头呢,估摸着快出来了,这就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说完,萍儿也不等药童反应过来,她拔腿就走,一溜烟的就没了影子。
药童只能怅然若失的收回了视线,而恰好下一分钟,内室就传来了脚步声,是嬷嬷和府医出来了。
“她要什么,能给就给,王府子嗣为重。”
嬷嬷交代了一句,这才快步离开去复命,而府医走回药柜前的时候,鼻子动了动,看向药童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怀疑。
“方才有人来过?”
药柜的气息一向干净,除了药材味就是药材味,但现在却多了一丝胭脂水粉的芳香气。
碧水台那边因着惜君怀孕,上到主子,下到丫鬟,别说胭脂水粉,就连熏香都停了,这香气自然不可能是春堂带来的。
而嬷嬷在药柜前并没有久留,以她的年纪也早就过了喜欢擦脂抹粉的时候,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外人来。
有人来,自己这个徒弟却不吱声,可疑。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傅的鼻子,一个小丫鬟过来求药而已,擦破了点皮不是什么大事,娇气,被徒儿打发走了。”
药童笑着打马虎眼,他记得师傅的教诲,千万不要和任何一个院子关系过密。
若是被师傅发现自己和折月居的小丫鬟有私情,那自己这徒弟的身份也就做到头了……
“你说的最好是真话,最近的王府不太平,我都得夹起尾巴做人,你小心些总没错。”
府医皱了皱眉,他一时分辨不出药童的话是真是假,只能出于师徒的情谊好心提醒一句。
而碧水台这边,春堂回去之后不久,碧水台的后门就被人轻轻的给敲响了。
银杏没听见蛐蛐声,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秋月长腿一迈,利落的拉开了后门。
丫鬟在看见秋月的时候一愣,很显然上一次和自己对接的不是这丫鬟,难道碧水台有两个内应?
秋月看对方挎着菜篮子,回头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句:“银杏,膳房的人送东西来了,你接一下……”
这嘹亮的嗓子喊的银杏心里一紧,膳房的人怎么可能屈尊降贵的送来,怕不是给药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