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热闹到接近子时,江谌和白策赶着驴车送傅家四人回去,临走前傅怀瑾塞了一个小小的木盒给江孜,木盒并不大,方方正正的,光是这个木盒子怕也是需要不少银子,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拿在手上还挺重的,江孜小心收在衣袖里,除了正在朝她挤眉弄眼的于晓静,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时间太晚了,于家人也都住下了,好在镇上的宅子够大,加上耳房,凑合一晚上也不成问题。
于晓静是和江孜睡一个屋的,进了屋就迫不及待的凑到江孜面前:“快拿出来瞧瞧,给你送什么好东西了。”
“就你好奇心重。”江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从衣袖中拿出木盒,于晓静紧紧盯着,非常不服气:“你敢说你不好奇?”
好吧好吧,确实也是好奇的。
木盒打开,里面垫着红色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一个通体洁白有些半透明的的玉镯,在红色丝绸的衬托下更显得通透。
两人都看得呆了一瞬,于晓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问江孜:“这玩意是不是有点贵?”
“我觉着应该不是有点贵,是非常贵。”江孜也有些惊诧,送点小礼物很正常,但是这样的东西瞧着就贵重,她能敢要?江孜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没忍住伸手拿起了玉镯,手指触碰时只觉得玉质细腻又温润,灯光下似乎透着淡淡的光泽——是真的好好看,怎么看都在她的审美上。
“先不论这玉镯贵不贵,只单单看起来就觉得好好看。”于晓静显然也是喜欢的,伸手摸了摸:“原来上等的白玉摸起来是这样温润细腻啊?阿孜,你戴上瞧瞧。”
江孜到底没戴上,因为江母来敲门,为的不是别的,也是为了傅怀瑾送的礼物——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看到,她是瞧见了的,年轻时她也是家境不错人家的女儿,出嫁后其实是过得不错的,就是后来逃荒加上身子不好,家里才渐渐不好过起来,所以她还是有些眼力劲的,傅怀瑾给的木盒里装了什么且不说,就那个木盒,就至少值个好几十两。
里面的东西只怕会更贵重。
这会看到这只玉镯,就更明白了——这玉镯,没有四五百两估计都买不下,而且在常平镇可买不到这样的好东西,至少得去清河县,甚至或许只有州郡才能买得到。
“这个玉镯至少要四五百两两。”江母直接道出她的估价,江孜和于晓静当场就不说话了——四五百两吗?当然贵,如果江孜好好守着食肆,不去搞什么加工坊,不去重建房子,不去牙行买人,也不在镇上买宅子,四五百两银子她也能拿出来,可是就算能拿出来这笔钱,她会买吗?那肯定不会啊,哪个正常人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拿去买玉镯首饰戴着玩的?
“江姨,你没开玩笑呢?我也觉得这东西便宜,不过顶多就几十百来两吧?”于晓静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迟疑,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不是,几百两的玉镯谁敢戴手上?得当传家宝供起来吧?”
“这个木盒都能值个四五十两。”江母摇摇头,从江孜手上拿过玉镯小心翼翼的放在木盒里,继续道:“明天还是拿去还给他,这东西太贵重了,你们尚且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这样的东西收着不合适。”
江孜连忙点头:“我明天就去找他。”
这东西太贵了,拿着都烫手。
“行,你有数据就行。”江母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们早些睡便离开了。
可她自己却有些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