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席守义刚要回答,忽地想起那说书先生与自己说的话,这狄秋是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要是自己实话实说的话,非要被眼前这女人处之而后快不可。
于是,席守义只好编造道:“我不认识狄秋,只不过那狄秋与李清知沆瀣一气,是一路货色。日前还说要把在晋州城发生的事情都给宣扬出去,教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身败名裂。”
孙言重听到这话,直呼荒唐,那狄秋看着狂妄嚣张,但却不至于是个傻子。既然身上带着雷火石,不找个没人可以找到的地方躲着,却还回什么芙蓉镇上与那什么地方狗官勾搭。
周明礼与廖亚先之前就已经争论过,是否要去芙蓉镇上先把狄秋的家人先挟持在手。到时候,逼他狄秋现身出来。
但北极门因言厉重伤未复,就算同意了这事也捞不到什么油水,故站了廖亚先一边。而她作为长川派之长,心中多少有些动摇,但即便是同意碧云宗的意思,这两边也只是五五之数,依旧论不出个结果。
“你这话可有假?”孙言重半信半疑道。
“自然是真的!”席守义疼得龇牙咧嘴,忙不迭地点头,“我说的绝无虚言,我敢发誓。”
“好……很好!”听这席守义所言,孙言重顿时灵光一现,之前她还碍着名门正派的面子不愿动这狄秋的家人,这下可好,多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要是狄秋将之前他们悚惧天临教势力畏首畏尾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他们今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更何况,狄秋手上还捏着他们威逼其交出雷火石,这等贪婪强盗的行径的把柄。廖亚先就算再能忍,也当不会不爱惜羽毛,任由这些负面消息继续在江湖上蔓延下去。
“你与我进府,将你刚才的话与其他人再说一遍。”孙言重拉着席守义的手往府邸内扯去。
“轻……轻点!”席守义忍着剧痛不敢反抗,只得任由孙言重摆布。一步一趔趄,很快便被拉着进了府邸。却见这王洛生的院落之内,处处杯盘狼藉,乱草疯长,座椅倾斜翻倒,与外头看到这宅邸富贵雍容之态完全是两个模样。
原来在这些天里,王洛生的宅邸被这些人侵占后,侍从奴婢全部逃走,压根就没有人打理这府中上下。再加上,这些江湖人士个个都是粗豪之人,平时大碗酒大块肉,嗜赌爱色,举止野蛮的居多。除了长川派的女弟子不甚张狂外,其他人都十分不循规矩,将这富丽堂皇的宅邸给糟蹋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此时,廖亚先正坐在院子中央过着烟瘾。他那原来的烟杆,日前被那雷行云打得粉碎,又来不及打造新的,只好从王洛生的库房里寻了一根新的。只是这新的烟杆,虽然镶着玉石还用了金子裹烟斗,价值不菲,但却全然做不了武器。
见到孙言重扯着席守义进来,廖亚先不禁做正了身子,奇道:“孙先生这么匆匆忙忙地所为何事?”
“廖先生马上就知道了。”孙言重将席守义一把掼到廖亚先面前道,“你将方才说的话,再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廖亚先抖了抖眼袋,满腹狐疑地看着席守义,不明白孙言重这是什么意思。
席守义见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不得已只好遵命将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廖亚先听着席守义的叙述,一开始还不以为然,但渐渐地脸色开始由晴转阴,口中“吧嗒吧嗒”地嗦着烟嘴。末了,才说出一句:“还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