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与白琪相顾无言,一时竟有些尴尬。
眼瞧着外面太阳渐渐露出来,时间也在慢慢地流逝。
陈天潇终于忍不住说道“白琪兄弟,你不想知道村长他们在讨论什么事吗”
白琪把手搭在膝盖上,大大咧咧地说道“那是他们村长和家长的事情,我向来不问。”
任远忧抱胸问道“那你弟弟为何跟去了”
白琪冷哼一声“他自小读书习字,连罗刹语都听得懂,向来他们老头开会时,他都会偷偷地去听,老头也默许,想把他培养成下一任村长。”
韩星越问道“同样都是兄弟,为何你二人这么不一样呢”
“嘿,天下叶子都没一样的,我力气大,他脑子灵,自然就这么不一样了。”
韩星越问道“白琪兄弟,你的身体真的还好吧”
白琪闻言侧头看他,声音洪亮像在吵架“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星越道“你可否让我瞧瞧”
“大丈夫男子汉,有什么瞧不得的,你随便看。”
韩星越闻言便走上前去,先是看了看白琪的眼睛,又让他吐出舌头看看,最后说了一句“得罪了”,便两指点在他腹部。
白琪上一秒还是怒目圆睁,下一秒便哎呦一声,好像是岔气一般不敢呼吸“好疼”
韩星越道“白琪兄弟,你别着急,过一会儿气顺了便好了。”
陶涛问道“越哥,这是怎么回事”
“那日初见,我便觉得白琪兄弟虽然体格强壮,但面色并不红润,只不过由于皮肤黝黑而不显,我刚才看了看你的眼睛,发红偏黄,是肝火太燥的缘故,而舌苔太厚又白,说明你体质偏寒,这其实就很矛盾。所以刚才我手指点到的位置正是你的隔膜处,而你剧痛不能呼吸,说明正是病症所在。”
白琪有些缓和,额头冒汗,问道“你说我有病”
韩星越道“没错,我且问你,在地里劳作后,你是否会觉得眼前有阴影卖力气干活后,是否会觉得气短头晕每天前半夜燥热,而后半夜却又怕冷而最近,甚至拿东西都是颤抖无力”
白琪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自己的肚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韩星越道“或许村长对你兄弟二人不同的态度,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白琪闻言抬头看向他“因为我身体不好”
韩星越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而偏爱幼弟,而是保护你。所以,百年一遇的稗火礼,你真的不想去听听吗”
白琪又固执起来“我做不来偷听墙角的事。”
五人闻言脸色皆是一红,陈天潇轻咳一声“可若是能听到些许原因,你难道就不好奇吗而且村长也从没说过允许白理去听,否则他也不必每次都要偷偷摸摸跟去。”
白琪已经缓和许多,坐直身子道“好吧,本来我也有些疑问,虽然猜测不妙,但总得有些打算好。我便与你们一起去听听,不过你们人太多了,就选一人陪我去吧。”
陈天潇道“好,我与你去。”
仍旧是原来的位置,陈天潇轻车熟路,在窗外蹲下时,陈天潇还担心自己太过熟练引得白琪生疑,却发现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会议内容上,才无暇顾及这些。
祠堂里不过二三十人的样子,多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陈天潇问道“这些就是你们村全部的家长了”
白琪道“没错,我们村子不过二百多人,一家只有一个大家长,所以都到齐也不过二三十人。”
村长数了数人数,敲了敲桌子“好了,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我们就谈谈关于稗火礼一事。”
“都到齐了,村长说吧。”
“关于稗火礼一事,我知道大家都希望如期举办。如今村子的土地也实在让人头疼,我也翻过之前的族史,与之前相比,我们多是耕地而少树木培植,多开垦而非休养生息,因而沙土愈多、土地愈少。所以我以为该多植树,大家现在日子过的苦点,以后土地多了就好了。”
“村长说得简单,我却不这么认为,黄沙覆盖势不可挡,祖宗也是预料到的,不然为何特意说明,百年稗火,必有明路,只有举办了稗火礼,我们才能知道该怎么走出困境。”
“是的,耕地本来就不够,若是再分出部分去植树,只怕不等沙漠便绿地,我们先从红颜变白骨了。”
众家长七嘴八舌,但意思都是一样,稗火礼必须举办,但是植树不可能。
村长一人之力自然也无力回天“那献祭呢你们也执意要他们来吗”
“是啊,村长,我们村子多少年不曾来过外人,偏偏在稗火礼前期来了这么多人,大多还是罗刹人,或者还有了生命垂危的老者,这就是上天派来为我们献祭的人啊。”
“是啊村长,天意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村长越来越为难说道“好吧,若你们执意如此,我也无力改变,但是罗刹一行人只有九人,还差一人,我不许你们再动其他人,由我亲自去献祭。”
其他家长闻言皆是一惊,而窗外的白理和白琪也是一惊,要不是陈天潇拉着,只怕白琪都要冲进去了“你冷静点,我队友都要被献祭了,我也没那么冲动,静观其变”
村长一摆手止住他们的议论“你们都不必再多说了,献祭须得真心实意才可,他们外乡人必然是无辜受害,但大势所趋,阖该他们命运如此吧,我不愿再多牺牲,所以第十个由我顶上,也算我为村子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在我走后,新村长由你们所有家长投票选出,不要为了村长之位而争夺呕气,至于我的两个儿子,白理还小但却能干,白琪虽然强壮但其实身体并不算好,盲婆之前的预言你们也都有耳闻,所以希望你们能帮我多多照顾他们两兄弟,我也就安心了。”
其他家长闻言皆是恻然,都道“村长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他们两兄弟。”
村长叹口气“好吧,且去准备稗火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