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一条消息刚打到一半,周砚的信息已经先一步发过来。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胳膊太疼了?止痛药应该过药效了,如果疼的受不了就起来吃点甜食缓缓。”
周砚平日里明明是那么寡言的一个人,跟苏颉聊天时却总是像个话唠一样,事无巨细的交代清楚。他心情不好了想去喝酒,他二话不说奉陪。他夜里伤口疼,他跑十几里山路出去买药。他上课睡觉被教授点名,他破天荒的脱了衣服代替他。他被人诽谤欺负,他第一时间替他报仇。
苏颉联想到周砚对自己所做种种,恨不得把他掰弯了以身相许。
他抱着手机美滋滋的回复道:“彦哥,我没事,只是突然睡不着了。”
周砚以为他是受惊过度做恶梦被吓醒了,提醒道:“我临走时在保温壶里放了一杯牛奶,你拿出来喝一点安神。”
苏颉爬起来翻找,果然在床头柜上的保温壶里找到一盒牛奶,热乎乎的,喝起来正适宜。他回复道:“彦哥,你真细心,以后嫁给你的姑娘真幸福。”
周砚翻了个身,对着苏颉的空床位叹了口气,屏幕上那句“我想娶你”最终变成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两个字,“是砚。”
“彦哥,你处女座强迫症又犯了。”
周砚掩饰不住的弯起嘴角,回复道:“你喝点牛奶早点睡觉。”
“遵命。”
周砚苦笑了下,把“乖”字删除,改成“嗯”发过去。
苏颉住院养病期间,陆云舟排除万难挤出时间照顾他。然而苏颉故意找茬,处处挑剔他的毛病,一会嫌弃饭菜不合胃口,一会嫌弃他按摩手法太重,一会又嫌弃他招蜂引蝶被女医生小护士暗送秋波。
陆云舟摇头,无奈笑了笑,没跟苏颉计较。谁让他没有赶去现场救他,现在被他使唤嫌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澜一连拍了五十多个小时的戏,累的上车就睡。然而梦里一片兵荒马乱,她梦见自己狼狈的被人追杀,眼看着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那人却只护送她一程就骑马离开了。
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经济人九姐提醒她到家了。
沈澜捂着脑袋,觉得全身酸痛无力,充满了患得患失的落寞。才分开两天而已,她已经梦里眼里都是陆云舟的身影,想念他轻柔的怀抱,想念他一身儒雅气息站在她身旁出谋划策的英俊侧脸,想念他在耳边叮嘱“慢慢来,不着急,你想要的都会有。”
她偶然知道他有一个不能公开的恋人,所以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但是现在,沉重的压力,压抑的气氛,让她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把陆云舟从那个男人手里抢过来。
在剧本里,她通常饰演傻白甜女主,被闺蜜出卖,被男友劈腿,被婆婆嫌弃,被社会打击的体无完肤。
她早就厌倦了这种无脑剧情,在自己身上她不想上演类似的场景。
所以,她要主动出击。
临下车的时候,她柔柔弱弱的笑了笑,对九姐说:“姐,我突然感觉好累,想找个人依靠。”
九姐愣了愣,随即笑道:“春天还没到呢,你怎么就发春了。”
“冬天快到了,今年不想抱着暖手宝过冬。”
“你是看上陆云舟了吧?”九姐从她出道就带着她,一眼看破她的心思。
沈澜也没否认,坦然笑了笑。
九姐拍拍她的肩膀,鼓励说:“他未婚,你未嫁,天造地设的一对。喜欢就自己争取,不就是挖墙脚吗?怕什么。”
沈澜听见这句,倾身紧紧抱住九姐,眯着眼说:“他们那种人是不会有幸福的,我不是挖墙脚,只是把陆云舟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