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世琦一愣,他的来意是打听十七怎么不在齐王府反而在侯府,且还是处子之身,可自己的目的丝毫没达到,反而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和盘托出了,“威远伯,我……”
白梼不由分说道:“请。”
为免被人踢出去,沈世琦勉为其难起身,他跟着白梼走到外间。
直到出了院门,白梼才止步说道:“沈太医,我原先还有些顾忌,不知让您跟钗儿相见是好事还是……如今看来,却是做对了。”
沈世琦茫然地问:“可是……”
“我知道您心里疑惑的是什么,”白梼早就察觉左右无人,带沈世琦出来,也是为了告诉他实情,此刻便道:“钗儿确实是您认得的十七,至于齐王府的那位……是她的胞妹。”
沈世琦猛地一颤:“胞妹?”
“对,”白梼说道:“当时我救了十七的时候,她重伤失忆,大概就在那之后……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冒充十七的身份入了王府。”
沈世琦的嘴巴半张着,几乎无法合上:“居然、如此……”
白梼却又格外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醒沈大人,虽然是孪生姊妹,但两人的性格天差地远,希望你以后若见了王府那位,务必不要跟她有什么交际。”
沈世琦呆了呆,脑中一团乱:“呃、呃好!可是十七这里……”
“我希望她能恢复记忆,就劳烦您了,只要妥善照顾,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世琦闻言松了口气,既然如此,他就可以时常过来了,当下连连点头:“我一定尽心尽力。”
“我先多谢了,只是钗儿好似情绪不稳,”白梼温声道:“请恕我失礼不能送您出去。”
沈世琦忙道:“不必不必,威远伯你……好生照看十七就是了。”
当下白梼叫了新燕来,让他陪着太医到二门,叫小厮送出去。
新燕领命之时,二姑娘白蕙知道自己不能没眼色地单独留下来,当下也跟了出来说要走,几个人便一起去了。
白梼独自进了屋内,见金钗儿还低着头在发呆,他便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了。
金钗儿回过神来,见沈世琦不在:“那个太医走了?”
白梼道:“已经去了,改日还会来。”
金钗儿见他双眸之中似有隐隐笑意,突然想起刚才沈世琦那仿佛揭皮的话,虽然她没回复记忆,却仍是有些难为情:“你笑什么?”
“哪里有笑,”白梼说着,却忍不住笑意渐渐盛开,他倾身靠近了金钗儿,轻声道:“原来,钗儿先前是喜欢……”
金钗儿被他的双眼看的窒息,想不到该怎么样,只下意识站起身要走。
谁知才起身,便给白梼揽着腰抱了回去:“跑什么?”
金钗儿忙低下头,双手捂着脸,掌心贴着滚烫的脸颊,心悸非常。
白梼望着她害羞的样子:“只是,有句话你说错了。”
“啊?”她想抬头,又眉头,只悄悄地从指缝中偷看他:“哪句说错了?”
白梼微笑道:“我……也喜欢钗儿,比你的喜欢更多一点。”
金钗儿的手狠狠地一颤,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她转头看向白梼:“白大哥……”
四目相对,白梼看着她眼角微红,隐约湿润的样子,情到深处,竟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靠近过来。
就在唇瓣将要合在一处的时候,院外是小丫头的声音响起:“新燕姐姐难不成还没回来吗?”
另一个道:“也该回来了吧,怎么竟悄悄地没声响?”
原来是去给白晓送汤水的画阁跟丫头回来了。
金钗儿微微一挣,忙走开了两步。
白梼无奈,只能默默地吁了口气,暗中调息。
屋外两个丫头浑然不知他在这里,进了门看到一个端直的背影才吓了一跳,急忙行礼:“大爷。”
白梼“嗯”了声,金钗儿因知道自己的脸上一定红的过分,不便回头跟丫鬟们照面,便只假装在摆弄桌上花瓶的,不肯回头,谁知目光所及,看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抽屉。
她心头一动,便将抽屉打开。
至于丫鬟们,幸亏画阁跟着新燕学聪明了些,见两人一个端然而坐,一个背对不语,情形似乎微妙,她便忙拉拉小丫头,两人悄悄地退了下去。
白梼微微苦笑,虽然成亲在即,却竟差点儿破了功,当下清清嗓子:“我……”
还未说完,金钗儿已经转过身来。
她抿着嘴,脸上却笑盈盈地:“白大哥,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白梼非常的意外:“哦?是什么?”
金钗儿手中握着一个小小地瓷瓶,走到他身旁:“你把手伸出来。”
白梼虽不知道如何,却也很顺从地探出手来,金钗儿把他的袖子往上撩开,看着他露出的半截健硕的小臂,透着惊人的力道感,她喉头一动,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白梼诧异道:“怎么样?”
金钗儿把手中的瓷瓶拔掉塞子,瓶身微倾,向着他的手臂上倒落。
等了片刻,才慢慢地有一滴嫣红的胭脂似的汁儿滑了出来,正落在白梼的手臂上,极为醒目。
白梼见状挑了挑眉,猛然间想起之前金钗儿曾说过的一句戏言:那个玩意儿,难不成这丫头真的做出来了?
金钗儿却有点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的手臂,道:“我前几天叫她们弄了几样药材,好不容易才调出了这个,只是找不到人试,今儿正好试一试。”
白梼忍着笑问:“你、真的弄出了那个东西?”
金钗儿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有几分得意地:“当然!”
白梼点点头,故意道:“那如果是你做出来的,只给我一个人试,又怎知管用不管用呢?”
金钗儿摸着下颌:“那就再找一个人来试试,可找谁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响,有人道:“大表哥你在这儿么?”听声音,竟然正是慕容凤枕。
金钗儿眼睛一亮:“哈哈,送上门来了。”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见到凤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