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拿过他处好的事册,里头各夹了一张纸,上面都有批注,每件事都有处方法,可进可退,妥当又没有后顾之忧。
拈花看了他的批注每每都觉得恍然大悟,看完以后又开始磨油,因为她看不进去,这玩意儿又没话本有趣。
柳澈深见她在看,开口解释,“师父不必太过琢磨,抄上去便好,免得被长老发现。”
说得倒也是,何必过脑,当个掌门还为难自己,哪能是反派吗?
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拈花想到这里,眼神不屑地拿起笔开始誊写,这一下可就快了许多,转眼之间,事册就处了大半。
拈花抄一会儿,又磨油一会儿,时间过得可快了。
柳澈深也没有管她,依旧认真替她处,随便她到处游『荡』。
闹得拈花都有些不好意思,去屋里端了些她珍藏着的小零食,分享给他。
柳澈深虽然不吃甜食,也早已辟谷,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吃了一些,吃的不多,大多数都留给她。
到最后这些零食,还是进了拈花的肚,别的活不干,嘴上的活倒是拼命干。
等到外头天黑,拈花才意识到他已经处了整整一天的事,这伤都还没有好全,没得又加重了。
“今日就到这里罢,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
柳澈深闻言似才察觉外面天黑了,他微微点头,起身开口,“师父也早些休息,弟先行告退。”
“嗯。”拈花伸了个懒腰,连带着一旁的书跌落下桌,掉在了脚边。
拈花正要慢悠悠去捡,柳澈深已经俯身去捡,却没有起来,扶着她椅的把手,抬头看过来,很轻地叫她,“师父。”
拈花心下微顿,他这样明明是仰视她,却让她莫不知该如何?
她身不着痕迹地往后,“怎么了?”
“弟往后就不外出了,好帮着师父处门中事物,也免得师父太过辛苦。”
拈花愣了一下,“你不做大弟了?”
仙门的第一弟,都是仙门重点培养的对象,要比别的弟更努力,好早日飞升。
所有人都会对他期望极高,要求也极高。
他若是现下退居于后,那往后时之长久,便再也没有人记得他了。
以书中他的『性』子,必然是不愿意的,虽说是正人君,但对自己的要求是极高,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抹灭于修仙界的事,又怎么可能愿意?
便是寻常修仙人也不会愿意的。
柳澈深似乎早就想好了,看着她,很是虔诚,“我想替师父多分担一些,做不做大弟都没有关系。”
‘叮!’
系统:‘警告:拒绝他!请及时脱离影响人物行动轨迹的事。’
拈花听到系统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已经被柳澈深的话意外到。
话本里并没有这样的发展,不过见他是真的想要如此,她自然也没有拒绝的想法。
毕竟今日若不是他过来,她真的会疯。
“既如此说便这样罢,你在也好,为师着实处不了这些。”
柳澈深闻言笑了起来,还是一派温和,“多谢师父,弟明日再来。”
“嗯,去罢。”
拈花点头,看着柳澈深往外走去,总觉得修仙大会之后,他又内敛了不,整个人都平和至极,越发沉稳,与他如今的年纪极为不符。
她有些感慨,想到他明日还会再来帮自己处事务,又转为高兴,然弟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知道孝敬自己师父。
系统:‘你已偏离人物设定的行动轨迹,现在要对你进行惩罚……’
拈花把手中的书扔在桌上,直接打断了它的话,‘怎么就偏离人物行动轨迹了,他不想做大弟,那恒谦往后就会慢慢变成仙门第一大弟,不就是我现在这个身份最希望的事吗?依照我这个人物设定的『性』格,只要柳澈深提出来,她绝对会答应。’
系统:‘……’
拈花见它一副当机的样子,‘你觉得我分析得有问题?’
系统像是憋着什么一样,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没有问题,你分析得很对。’
系统说完就下线了,匆匆忙忙的来,又匆匆忙忙的离去,好像出了情节故障,时常掉线。
拈花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起身去了外头,鸳鸳应该已经在做饭,她得比坯畴那玩意儿快一步,否则要没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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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澈深每日都会来替她处门中事物,让她轻松了不知多倍,几乎不用动脑。
可惜长老们也不是省油的灯,特地上来考察她处得如何。
好在今日,拈花没有磨油,早早就抄写好了。
几位长老看了她的批注,都是一脸惊讶,相互看了一眼,连连点头。
“没想到你处这些,竟是如此游刃有余。”
旁边的长老也点头称赞,“事事都想得稳妥,往后做了掌门,处起这些事,只怕也是没问题。”
千苍伸手扶了扶胡须,看向她,“你所说的这治水可有应对意外突发的对策,还是得给百姓,我们修仙之人若是不在,他们又要如何应付?”
拈花听到这话,一头雾水地看向外面。
柳澈深就站在外面,冲她微微点头。
拈花当即看向千苍,“此事没有问题,我再写一套出来,一一实行下来。”
几位长老闻言都非常满意,“掌门再回来,必然要把位传给你,你做了掌门之后,不可再有孩子『性』,行事要三思稳重。”
“那是自然。”拈花点头,应付了几句,起身离开书房。
柳澈深已经在院子里等她了,见她过来,递来写好的字条,“师父,这是方法。”
拈花打开一看,然头头是道,连声称赞,就进了屋里去抄。
柳澈深见她小跑进去,眼中透着笑意。
“……师兄。”
恒谦站在身后许久,犹豫了半响才叫出来。
他这些时日一直自责,一时都不敢来见他,他本就因为血莲赢得侥幸,倘若真论实力,他绝对不及师兄。
现下,他赢得不正言不顺,越发觉得愧对于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