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布置出的尊享典雅气息更胜一楼,只是没了那些花样繁多的零嘴,数张案,桌上已摆满丰盛而精致的菜肴。
跟在后面上楼的师兄弟二人扫了眼席位,发现只有九张案桌,每一案只配了一张椅子。
而眼前包括女主人在内的宾主刚好只有九人,那个摇着老虎尾巴的半妖怪显然是随从,不可能与主平起平坐。
这次的晚宴人数已经到齐了?
再没有了其他人?
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多少有些疑惑,他们已经从伙计口中知道了那个梁公子是老板娘连鱼宴请的贵客,难道其他抽中签的刚好都是些帮主之类的?
还是说,是他们少见多怪,住在这里的帮主之类的本来就多?
身为主人,转身邀请客人们入席的连鱼注意到了师兄弟二人的疑惑,回头问了句,“就我们这些人吗?”
梁般闻言摇着折扇戏谑道:“连鱼,你请客连有多少客人赴宴都不知道吗?”
虎妞赶紧配合着示意了一下师兄弟二人,解释道:“这次抽签中的人很少,抽签下来,只有他们二人抽中了。”
师兄弟二人再次相视一眼,都有些意外,原来就他们两个抽中了,也就是说,其他人都是老板娘原本邀请的客人,只有他们两个是意外。
说到这个意外,师兄弟二人心知也不完全算是意外,若不是他们作弊的话,能中签的人恐怕只有一人。
此时此刻的牧傲铁越发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不过表面上并无任何异常,依然是冷酷模样。
几位常在天积山的帮主倒是不以为意,因为知道这石心居的老板娘经常搞这种抽签宴客的事。
连鱼哦了声,抬双手邀请道:“来者都是客,不分尊卑贵贱,诸位请随意安坐。”
说是随意,她自己却款款走到主位坐下了,也没人会那么没眼力价去抢主人的位置坐。
九张坐席摆放的紧凑相连,如同一个方框少了一边,北、西、南各并排摆放了三张,唯在东边空了缺口,正可供宾主们放眼看,欣赏夜景。
此时东边的夜空已渐显灿烂银河,影影绰绰的天积山中偶有流光晃动。
于是西边就成了主位方向,连鱼坐在了最中间的案前,也是理所应当之举。
摇着折扇的梁般一点都不客气,直接靠近了连鱼坐,坐在了连鱼的左边。
其他人可没他这么自信,分别往北面和南面的一排座位落座了,庾庆自然而然也一样。
一帮人基本都坐下后,忽然发现连鱼右边的位置空着。
不是九个人的位置刚好合适么,怎么还能空出位置来?
有的人抬头目光一扫,看向了庾庆那边,而坐庾庆那边的人包括庾庆在内皆回头看,只见牧傲铁面无表情的站在庾庆身后。
在大家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就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在牧傲铁的脸上一闪而过,等到大家注意到他时,那丝尴尬已经被他的冷酷神情给掩盖。
大家都是帮主之类的,他什么都不是,所以没挤在前面落座,是在众人最后面的,想照常跟着庾庆去坐,谁知这一步慢,导致步步慢,有人一屁股坐在了庾庆的边上,他再想走向其他位置时,发现大家也都不疾不徐的入席了,瞬间把他架在了这,令他的脚步难以再移动。
现场倒是还有个位置,就在连鱼的右边,可那是什么位置?他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过去坐。
于是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偏偏庾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还冒出一句:“站我后面干嘛?去坐呀。”
说完还感觉老九这家伙有点莫名其妙,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本已经渐渐有所改变了,来之前也说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又变成早前那副狗不吃屎的德性了?
好在主人也及时发出了邀请,连鱼右手示意一旁的位置,笑语盈盈地邀请道:“若不嫌弃,还请这里坐。”
牧傲铁也没让别人看出自己有尴尬,爽快迈步,应邀而往,直接绕到连鱼右边坐下了。
尽管找到位置坐下了,可他还是看出了自己坐在这里不应景,主位一袭淡绿裙裳的连鱼风情万种、妩媚动人,左边的那位贵公子白衣如雪,是个玉树临风的玉面郎君。
而他呢?外貌方面就不说了,不但没什么身份地位,就连身上的衣裳也是普通的料子,比不上其他人。
衣服料子也不能说是比所有人的都差,他看向了庾庆,庾庆身上衣服是和他一起买的。
这里的衣服价钱实在是太贵了,贵的离谱,两人舍不得花那冤枉钱,就买了最便宜的那一种,料子和做工自然是非常非常的普通。
也就是说,他和庾庆身上的衣服是一样的廉价,然看老十五那德行,居然是一副寻摸的样子好奇打量跟前的新奇酒菜,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跟不上这里人的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