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牢房段伏安抬高声音问她。
司逸如梦初醒,抬头道:“啊,段大哥你刚刚说什么?”
段伏安安静了一下,嗓音低沉地关切道:“你还好吧?”
司逸眼圈一红,心里的委屈顿时酸胀起来。
她强忍着笑了下,回道:“我没事,就是很抱歉,连累了段大哥。”
段伏安安慰他几句,转而重新问道:“你以前在府里,和王妃的关系怎么样……”
司逸苦涩地笑了下,也扒在栏杆上,红着眼睛地回道:“段大哥你又不知道,王妃是容家的嫡女,是刑部尚书容大人的女儿,而我母亲虽然与父王战场相识,情深义重,但到底只是侧妃,偏偏……王妃膝下又只有一个女儿……”
话已至此,段伏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北疆人相处,弯弯绕绕不似中原这么多,可论起心狠手辣,也是不相上下。
这些腌臜事段伏安从小到大见多了。
他眼珠转了转,又问道:“你说……王妃让人抓我们干什么呢,你都已经抗旨了,以后只能东躲西藏过日子,就算被抓住,后果无非你被杀头,就算会连累王府,也连累不到她容家嫡女头上,她女儿又进了宫,听说还是个皇贵妃,也颇受荣宠。”
段伏安转了个身,摸着下巴继续思考,“她抓你,但总不可能真的杀了你,毕竟你虽然抗旨,但到底还是王府世子,一旦东窗事发……”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完全没有理由啊。
……
这个问题,秦风也没想明白。
他手下的人已经查到司逸跟着那个北疆的二皇子进了晋州城,很有可能被藏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呢?
根据他在京城各家安插的暗探报回来的消息,司逸从前在王府,和王妃的关系颇为冷淡。
虽然他在暗中寻找司逸的消息藏得深,应该不会被发现,可王妃派人把司逸带走,确实也是十分地没有道理。
他完全想不出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可司逸的事,又实在不能被外人知晓,所以他的人在晋州还必须低调行事,不能被容扬察觉。
这样一来,探查的进度就必然会慢很多。
他第二天早上就派人去自己出来的那个出口看过了,从外面看,完全找不到机关,似乎就是浑然一体的一个假山而已。
最后探查的人得出结论,这通道必然是从里面打开的,外面无计可施。
秦风隔天就派人挖了那假山。
可不知怎得,一挖下去,挖了很深就没有发现地道,搞得秦风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眼看着再挖就要挖出庭歆殿的院墙了,本来自己为了挖这处出口已经让庭歆殿的人全部搬走了,不能再继续兴师动众。
宫里工匠来来往往这几天,已经有宫人开始疑惑地私下议论了。
发现方圆十多米都挖不出来,秦风陡然意识到,司黎那天说的话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