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妍只得摇摇头,“不想吃了。”听着如此动听的话,想到昨晚他冷冰冰的模样,她不由得张开了手臂,想要抱抱。
慕容策放下碗盏,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在怀中,阖目抚摸着她的青丝,低低命道“你要好好的,权当为了朕。若是想吃什么或者想到什么消遣,不管何时,命人前往紫宸殿递消息便是。待朕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日日不离身地陪着你。”
少女嗯了声,搂紧了他的腰身。
慕容策不舍地摸了摸她的手,又为她盖好锦衾,这才匆匆离开了寝殿。
王徽妍立刻向两名女官招手,“昨晚容九可说了什么”
素芸摇摇头“陛下将容大夫唤出殿外,好一会子才见她进来。婢子壮着胆子问了句,容大夫询问您的饮食后,说您是劳累过度,又不按时用膳,晕厥在所难免。”
少女羞耻地将锦衾盖在脸上,瓮声瓮气地命道“我补眠,你们下去罢。”
“长公主,婢子还未通报”宫女追着身着素服的女子迈入了寝殿。
“长公主万安。”素芸福了福,示意宫女退下。这才看向掀开锦衾的娘娘,见她撑起手臂想要起身,赶忙将她扶起,这才悄然退了出去。
“长姊,”王徽妍歉意地起身下床,被慕容珺按住,听得她说“昨夜我醉酒后也不知何时入睡,今日一早听闻陛下昨夜急召容九,她如今还未回去,我却等不得了,便前来看看你。”
“我无事,就是刚回京身体乏累,还未缓过来。”王徽妍看着眼前憔悴的女人,拉过她的手“那日回京后,我便去府上探望你,听萧姊姊说你好不容易入睡,就想着转日再去。”她想到昨日的糟心事,有些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
“容九的行踪瞒不过我。”慕容珺淡淡一笑“不瞒你说,那个孩子是我偷偷做了手脚才有的。定然是他在天上看到了,便强行将他带走了。我只是,”她红着眼仰头片刻,长叹之下含泪说道“只是想着为他裴家留一个日后能烧香祭拜的后人。”
“原来你早有预感”少女心疼地为她拭泪,很难想象她心中得有多苦,每一日过得胆战心惊,苦于没有证据,却又无法言说。
慕容珺凄然笑道“这几日我才明白,当初在一起时,他从不允诺什么,也从不粉饰太平的意义何在。这是留给我充足的心理准备。”她摇头,“想必他早就知晓陛下与我对他的防备,这才拖到怀王起兵后才找机会离开。而我,又怎能看住他这般绝顶聪明的男人。”
“长姊,他不希望你为了他痛苦。”王徽妍搂住她的双肩,听得她喃喃说道“我会将对他的思念化作无尽的动力,实现他未完成的愿望,努力为裴家平反。”
“娘娘,我这几日遇见一名秀才,总觉得似曾相识。我以为是他,他没死”她低头自嘲“我甚至命人将他暗中捆绑,亲自查验他的脸有无易容,结果却大失所望。”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被王徽妍看在眼中。少女不由得问道“那他是哪里人士,可有婚配”
“我派人去了趟寿春,证实了他有个寡母,家境贫寒且尚未定亲。与裴家三代皆出当世大儒的书香世家自是有着云泥之别。”
慕容珺歪头思索着“我心中好奇,就命人将他的试卷和策论抄录来看,发现很多内容与裴郎的观念出奇的一致。我甚至在想,若是他们两个相识,必然是惺惺相惜的挚友。”
王徽妍听得她如此之说,心中突然一动,也许是裴宣转世也未可知。她随后摇摇头,话本看多了,难免会胡思乱想。
“娘娘,明日是科考之日,你可否陪我去趟贡院附近的茶楼消遣一日”慕容珺坦然与少女对视,“你放心,我不会再生出让他入我府中的荒唐念头。他身上有裴郎的影子和文人的气节,我希望他能高中,去替裴郎完成他想成为当世大儒的愿望。我相信他能行”
少女见她面含期待,这番话说的如此感人肺腑,当下干脆地应道“明日一早,长姊来两仪殿接我,如何”
“不准去明日贡院势必会人挤人,全是等待学子的家眷,你被人碰着可如何是好”
慕容策准时在晚膳前回到两仪殿,陪着她用完晚膳,见她稍稍恢复了些许精神气儿,刚放下一颗心,就听到令他揪心的话。
王徽妍哪里肯干,她也好奇长姊口中的那名郎君,只得爬下罗汉床主动坐在男人的膝上,摇晃着他,“陛下今早还那般挂心臣妾,说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随时安排上,如今一日还未过,怎得这话就不作数了”
慕容策见她用力,心慌之下赶忙握住她的双手,见她呈跨坐的姿势,又赶忙将轻轻地将她调整坐姿。想了想又怕她坐的太直伤到腹中的孩儿,只得手臂缓缓放倒,让她躺靠在怀中。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少女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以为他又要行亲密之事,虽然疲累,但想到任务艰巨,只得红着脸说“今日可不可以早些结束”又不想他去找其他嫔妃,自己又满足不了他,心中越发愧疚,主动吻上他的薄唇,小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撩拨着。
谁知,以往迷恋她的男人如今却变了样。居然像躲瘟疫般地侧过头,居然说什么,“乖,这几日朕不会碰你。你先好生将身子养好,来日方长。”
“”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她眸中迅速蓄满了泪,“陛下嫌弃臣妾病中姿色不佳,所以不愿亲近,臣妾实相离去便是”
慕容策长叹一声,将挣扎着要离开的女人揽住,欲哭无泪地说“姑奶奶,我真不是这个意思。”他可太难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怀中的佳人哄好,又亲自服侍她盥洗,将她抱至龙床哄睡。
看着怀中的人儿嘴角带着安然的笑意进入了梦乡,他才长长喘了口气,摸着她微微有些肉的小腹,心满意足地想着若是一男一女最好。
“阿珩,你说妹妹如何了”
怀中的女人嘟囔了一句,再次入了梦。
她梦见日思夜想的小团子拉着她的手哭道“娘亲娘亲,妹妹的病怎得还不好从我记事起就见她药不离口,我心里好生难过我偷听到容大夫和姑姑说她活不过今岁,可是真的”
“我不要妹妹死”
“我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娘娘孕期的想法五花八门,狗子相当老父亲没那么容易感谢在2020051022:29:552020051120:5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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