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就道“我若想占你便宜,也得等到你及笄,还有一年多呢,带你出宫的时候,你都还没及笄,我又不是色胚。”
“你怎地、嘶、不知廉耻。”秦宛疼得话都说不全,又觉得她比起以前还要无耻些,羞得想要去打她。
长乐见她的身上的伤多得数不清,目光下移几分,落在腿脚,拿手戳了戳“这里疼不疼”
她一戳,秦宛就更加恼了“疼也不用你管,你赶紧走。”
“你起来赶我走,我才走。”长乐讽刺她,给她将衣服撩好,扶她坐起来,卷起她的裤脚想要看一看,从进门至现在,都没见她走过一步。
秦宛不肯给长乐看,在她低头的时候就狠狠揪住她耳朵“你走不走”
“不走,我让人送来吃食过来,走了你就吃不到饭了”长乐哎呦叫唤几声,感觉耳朵疼得发烫发麻,握着秦宛的手也无济于事,她哀求道“好疼的,你手也疼。”
秦宛听她声音都变了,不似作假,就大发善心地松开她的手“赶紧走,再不走还打你。”
“走就走,我等饭来了再走。”长乐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朵,不指望秦宛给她好脸色,她踌躇了会儿,外间有人走了,她匆忙开忙,自己贴身的宫人将食盒送来了。
她提回来,放在榻前,不舍道“那你自己吃饭,我明日再来,你需要什么吗”
“你明日莫要来了。”秦宛背对着她,显得自己极为厌恶她。
长乐当作没有听到,叮嘱她好好吃饭,自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掖庭内都是下等之人,明皇效仿前齐,将罪臣的家眷都罚入此地,做最下等的活,以此来羞辱她们。
留着命在,哪怕苟且偷生,也能看见日落日出,云卷云舒。
长乐无事,又不问朝堂事,打通掖庭人脉后,旁人就不敢欺负秦宛,养伤的时日也多了些。纵然每次过去,秦宛都会说难听的话,她都不在意。
些许恶毒的话与那么多人条命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秦宛的伤在肌肤,也在身体内,长乐不敢随意了事,拽了医女过去诊脉。医女皱眉,开了药方,叮嘱要好好养着,长乐就更不敢让她去干活了。
休息几月后,天气就冷了下来,秦宛的身体抗不住,病了一回,浑浑噩噩的。长乐整夜就不回宫,留在她身边照顾着,煎药之类的事亲历亲为。
好不容易在小破屋里熬到春日,长乐的生辰将近了,她与明皇闹着要出宫辟府,自立门户。明皇不允,将她的小心思都打破了。
秦宛早就能干活,在院子里洗衣裳,长乐愁眉苦脸地去找她,见她干活,就撸起袖子要帮她。
“你别洗了,上次就将衣裳洗坏了,我都被骂了,你就消停些,在一旁坐着也成。”秦宛苦口婆心地劝着,长乐就不是干活的料。
长乐不高兴了,将她拉至一旁,自己非要去洗,秦宛急道“那些都是宫人的衣裳,你是公主,哪里能给他们洗。”
“你洗、我就能洗。”长乐涨红了脸色,尤其是听到那句你是公主,就像是一记耳光抽在了脸上,令她自怨自艾。
她搓着衣裳,力气很大,秦宛怕她将衣服扯坏了,忙按住她的手“你怎么了,莫要拿衣裳出气。”
长乐哭丧着脸“陛下不让我出宫,不给我府邸,我就无法带你出宫了。”
“不出宫就不出宫,此地也很好,安静得很。”秦宛淡淡一笑,经历过生死后,也不在意什么了,见长乐垂头丧气,不免出声宽慰她“你出宫也做不了什么,难不成还能离开洛阳城。”
“至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你就不用整日洗这些破衣裳了,这都是些什么活”长乐提着湿透的衣服猛地摔了回去,啪嗒的水声很大,整个庭院就此安静下来了。
长乐尚可发脾气,秦宛却连一丝脾气都没有了,方来时,冲长乐发脾气,长乐受着,每回都是笑着的,打她几下,也是不恼。
如今,在此地受长乐照拂,比起旁人好过许多了,哪里还有脾气呢。
“可出不去,也没有办法的。你再忍耐些时日。”
长乐丧气,坐在地上不一动不动了,伸手抱着秦宛,试探道“不如你回宫做我的宫人,成不成,你我整日在一起,不会让你干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长乐我不让你干活。
秦宛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