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讲一个有关于”
“我的故事是这样的”
“你们有谁知道”
听故事真的很无聊,尤其是你听的故事你都知道结局。
“这个我知道。”鹤衔灯一脸暴躁的翻着花绳,“那个巨大的人偶在一年之后彻底报废了,可怜的小女孩从此没了爸爸。”
“停停停停停。”鹤衔灯抢人头上瘾了,“那个爱上妖怪的巫女平凡的死掉了,故事结束了”
“怎么又是这个,太俗了,当我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是那个国王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也没几个人的国家吗,他的朋友没啦,下属没啦,大家都炸了啦”
“别讲啦别讲啦,我来替你讲那个倒霉孩子因为种种原因杀了自己的亲弟弟然后成为了肮脏角落里的幽灵好了就是这样我讲完啦”
“啊你们就不能讲点新鲜的吗”
鹤衔灯在一边散发低气压。
经过几次的试验,卖药郎逐渐摸清了青行灯对故事的要求,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物怪格外的喜欢带有悲剧色彩的故事,别人讲一个喜剧还会出来叨叨两句把人吊到房梁上逼他换一个。
不管你的故事是自己瞎编的还是有真实依据的或者说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只要这个故事是个悲剧,青行灯都会感到心满意足。
但,如果违反了这条的话
“噫呀”被捆在房梁上的男人疯狂的挣扎着,“我改,我改就是了那个和幽灵结缘的女孩子最后守了活寡,行了吧”
砰的一下,男人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鹤衔灯刚才拿照柿编的小红网兜里。
“所以说,我们只能讲悲剧。”卖药郎头疼的捂住脑袋,“为什么她那么喜欢这些痴男怨女的糟糕故事呢”
怎么说呢,物怪是爽了,但是甘露寺蜜璃和鹤衔灯很不爽。
一个因为超低的虐点和超高的同情心,现在每讲一个故事就会在一旁哼哼唧唧的像小猪一样哭。
一个是因为活的太久听的太多,现在每说一个就会一脸不耐烦的在旁边大声剧透。
“我讨厌这个物怪。”鹤衔灯说,“她居然连兄弟之间相认相亲相爱相守的故事都不让我讲,硬要我编一个兄弟阋墙的全新版本。”
“幸好我还真的知道有这么一对兄弟可以拿来给我当蓝本做参不对,她怎么可以这样”鹤衔灯哐当哐当的捶起桌子,其力度之剧烈,表情之狰狞,无不例外的宣示着他内心净土被践踏之后反应出来的狂躁情绪,“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是美好的她怎么可以这样”
鹤衔灯被精准踩雷,目前处于神志不清的浑噩状态。
卖药郎默默地离正在拿头敲桌的鬼远了一点。
“那个,到我了是吗”在所有人围观着鹤衔灯堪称癔症的行为艺术之时,甘露寺蜜璃坚强的站了出来接过话题,“我终于可以说了对吗”
鹤衔灯很小声“你之前不是说过几个了吗”
甘露寺蜜璃连忙挥手澄清,“那不一样”
她把一只手握拳压在下巴处,清了清嗓子开口“我要讲的故事是一个有关于红薯妖精的故事”
“哈”
最先给出回应的是卖药郎。
他刚听完甘露寺蜜璃的话,马上反应过来迅速转头扯了扯在旁边撞墙的鹤衔灯示意他回神。但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鹤衔灯根本没有在意卖药郎善意的提醒,反而一把甩开了卖药郎,自己一个鬼在那边吨吨锤大墙。
“拜托啦,这对你真的很重要”卖药郎艰难的把鹤衔灯拉回正轨上,“过来听一下啊”
“从前有一个勤劳的男人”甘露寺蜜璃还卡在开头上,她咕噜了好一阵,眼神漂移目光闪烁,在确认了视角的边边上某个白色的东西回过头的那一刻才接上了下文,“他真的是一个很勤劳的男人”
鹤衔灯“”
你就是让我听这个废话的吗他拿手肘去勾卖药郎,没意思,这真的没意思。
卖药郎“”
叫你听你就听,他把鹤衔灯伸过来和自己打架的手指压到了自己的手臂下面,不要在这里逼逼赖赖。
另一头,甘露寺蜜璃的演讲才刚刚开始。
“这个勤劳的男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吃红薯,可能是因为红薯吃的太多了,惹得一只红薯妖精非常的不高兴。”
“哪有这样的人红薯妖精在田里嘟囔着,都吃了这么多年的红薯,做红薯的方法居然还是这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