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吗?”傅玉婵觉得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刚入院做的一系列检查,就包括验血。为了慎重起见,护士又取了血液样本,重新化验了一次。
很肯定,确定是o型。
傅玉婵怀着复杂的心情清理了伤口,正骨,缝合,固定,输血,输液。
然后送监护室观察。
韦爱党等在手术室外面,看见傅玉婵出来就她:“小颖,怎么样了?”
“手术还算顺利,腿骨断了,已经固定好了,观察几天要是稳定,可以回家静养。”
这会傅玉婵本不想和他说话,就是这个男人曾经告诉她,女儿的血型和她一样,母女连心。他是故意这样说的,还是他也搞错了,其实不知情?
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时间不对,孩子还在病房,麻药还没过呢。
“你去看看吧,我回去换身衣服。”傅玉婵觉得留不留下没多大意义,监护室有专业护士看守,家属是不允许进的。
韦爱党急匆匆的走了。傅玉婵感慨,韦爱党虽说不是个好丈夫,甚至都不敢说是个好人,但对女儿是真心疼爱的,连她都自叹不如。
沭云海第二天一早去起夹子,才发现丹参地里一片狼藉。被祸害的有一分见方的地方,少了一个铁夹子,留下一块血迹。起初沭云海以为夹到了野兔獾之类的,看见扔掉的攫头,合着被夹伤的是个人?
鲁家洼不算大,也没听说谁被夹伤啊?有可能本人觉得丢人,忍气吞声吃这个哑巴亏。
沭云海把被祸害掉丹参苗归类,完整一点的重新栽上,根没损伤的也栽上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发芽,完全损伤的他都肉疼的归在一处,等会带回去晒了。
一边又在骂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一点不管别人的死活。
眼看着再过两个来月,就能换钱了。可惜了,他妹妹的心血。
看这现场也不像是偷啊,这根本就是祸害嘛。是谁心眼不好使,看人家日子好了眼红,专门使坏。
心眼不好使的陆海燕,没敢和韦颖的爸妈打照面,赶紧坐着卫生院的车连夜回了镇子。
第二天,人攫头的主人来要攫头,陆海燕才想起来攫头被她扔在田里了,这会让她上哪找?鲁家洼她哪敢去啊?只得自认倒霉,花五块钱才把人打发了。
陆海燕想想就生气,气没出,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哪天得去和韦颖订个攻守同盟,谁问也不能说实话;还得想个理由,把这个谎完美的圆过去。
傅玉婵一夜没睡,一大早就要来韦颖的血液化验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o型。她怕自己记错了,又重新化验了自己的血型,结果确定是ab血。
可以这样说,只要她是ab型血液,韦爱党不管是什么血型,他们都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
现在可以肯定,韦颖至少不是她傅玉婵的孩子。
环环是什么时候被换的呢?
傅玉婵忽然想起一件事,环环两周岁的时候,因为两口子都要工作,就把孩子放在她奶奶那儿一段时间,结果因为韦老太的疏忽,环环在家门口走丢了。就在她发誓挖地三尺也要找回女儿的时候,韦爱党领着环环出现了,说是有好心人给送到了救助站。
傅玉婵是个工作狂,和女儿有三四个月没见面了。小孩子长的快,虽说和记忆中的女儿有点差别,但是韦爱党领回来的,又信誓旦旦说验过血型了,是ab型血,傅玉婵也就没有多想。
分明不是ab型血,非要骗她说是,这韦爱党疑点多多,合着当时就在骗她?
傅玉婵决定了,下班后去找韦爱党谈谈。
她和韦爱党协议离婚一直没成,因为韦爱党不同意,他说在他这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婚这一说。傅玉婵明白,不是因为有多爱,是因为为官者的体面,怕影响不好影响官运前途。
韦爱党接到老婆的电话,还小小的窃喜了一下,女人就是心口不一,熬不住了吧?想和好哪那么容易,得立几条规矩,省的动不动就提离婚,他丢不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