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又看了他几眼,这是他爱的人,他想记住这一次的体验,很疼,哪儿都疼,尤其是缠上黑布的那一刻。
你看,我这不就哭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吗。
扶着墙艰难的回到了车里,他点了一支烟,忍着那呛人的气息吞吐着云烟,顾纤语的气息已经混入了他的呼吸,连最浓烈的气息都驱赶不走。
真冷啊。他掐了烟,将自己蜷缩在车座上,什么时候下的雨?他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到?
顾纤语感受到了怀中人的挣动,但他没有阻拦,没用将他拖回怀中禁锢着。就这么睁着眼看着他一点点挪动到门外,咬着牙将疼痛吞咽入腹。
“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呢?”顾纤语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没有鲜红的胭脂,“霍湫席,我们到底谁赢了?”
霍湫席停了车,艰难的朝家走去,五指收紧死死的攥着门框,才抢撑着没有倒下去。
他的嗓子很干,好像刚刚吸进去的烟又顺着咽喉出来了,头很晕,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天旋地转,撕裂般的疼痛一直在提醒他他与顾纤语之间发生了什么,而现在又是怎么了。
“湫席!”
“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他跑过来,湫荷是不是哭了,她的眼睛这么红红的?霍湫席哑着嗓子想要叫叫他们,却什么声也发不出来。
在他倒下之前,沈筵一把接住了他,霍湫荷也在一旁扶着。
霍湫席苍白的脸染上了一层不健康的红,湫荷带着哭腔的嗓音不断的问着他,“哥,你怎么发烧了呢?你到底去哪儿了?”
抬起手想替她擦了眼泪,就像小时候一样,可此时他连挑起唇角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倒在沈筵怀里。
见他只是发烧,刚还在焦急的沈筵倒是松了一口气,他道,“湫荷,你先别急。你哥什么体质你不知道吗?小毛小病睡一觉就好。这样,我先把他送回房再去找大夫,你在一旁照顾着点儿,成吗?”
“哦哦哦,好,你快去吧。”她擦了眼泪,显露出少有的百依百顺。
霍湫荷目送着沈筵,在大雨里有着说不出的魅力。她打了一盆水为霍湫席擦拭着身子,渴望在睡梦中也不踏实的人可以舒服一些。
……
手中的剑再次掉落,顾纤语皱着眉将它捡起来,平日里就犹如他的手一般全盘听他操控的剑就像失了魂,再次变回了死物。
“班主,班主,你别练了。”黎玉白从他手中夺过了虞姬用的剑,他这个状态仿佛很快便忍不住要自刎似的。
顾纤语看着黎玉白,脑中却只有霍湫席的脸,“我不练,今儿晚上谁去演?”
“我替你。”黎玉白正色着,说道。
“还是我自己来吧,”顾纤语带着笑意,出的声儿却在无平日的干脆利落,很含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万一他来了看不见我,那岂不是更难过了?”
“班主,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说着,重新举起了剑,这一次倒是好多了,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可让顾纤语没想到的是,他在行天舟里等来的不是那个被他伤的近乎体无完肤的霍将军,而是另一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