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也许是受到了鼓励，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有朋友就是平面模特，也很帅的……当然还是小哥哥你更帅！”

顾怀生摸摸自己的脸，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还可以靠脸吃饭，于是和cc聊了很久，还互加了好友。

当天cc就把她那个做平面模特的朋友推给了他，也就有了后来的工作和新的朋友。

到了拍摄的棚子，林斯喊他：“怎么说话有鼻音？感冒了？”林斯就是cc的朋友，也是平面模特。

“昨天着凉了，不严重。”他回。

“还是注意点，干我们这行身体是本钱。”林斯拍拍他的肩膀。

顾怀生应了，之后没过一会儿人都就位了，就开始拍了。

等这一场拍完，工作人员把下一场的衣服给顾怀生。换完衣服出来，灯光还在调试，林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拿手肘捅了他一下，笑着说：“你穿这身挺帅的呀。”

是一件偏运动风的纯黑衬衫，衬衫下摆是宽松的设计感，带着一种不张扬的帅气。

顾怀生笑笑，突然想到了周祁。周祁有很多的黑色衬衣，永远扣紧最上面的一粒扣子。

等所有的拍完，大厦外面的天都乌蒙蒙的，缀着几颗星子。

顾怀生换完衣服出来，林斯说：“cc在楼下，要一起去吃饭吗？”

顾怀生看着林斯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纠结，笑着捶了一下他，婉拒：“下次吧，我有点鼻塞，想回去睡觉。”

林斯才笑着回锤了一下他，又带着担忧：“那我先下去了？你买点药吃，多喝热水。”

“嗯，玩得开心。”顾怀生说。

看着林斯小跑的背影，顾怀生笑着把手机揣进兜里，想着这栋商业楼几层有休闲餐厅。大半天的运动量，自己的鼻塞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林斯喜欢cc，顾怀生看得出来。cc这小姑娘可能还有些迟钝，自己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等进了电梯，看着好几排的楼层按钮，顾怀生有些记不清，好像是22层？

电梯在缓慢上升，顾怀生把手机掏出来，低着头浏览信息。

就听见“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走进来几个人。

“顾总——”

顾怀生往侧边让，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来人，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周祁。

顾怀生又下意识赶紧低头，身子挨在电梯墙上，对着手机作浏览状。

电梯门关上，方才喊“顾总”的人却不再说话了，电梯里十分安静，只听得到电梯上行的声音。

周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旁边，顾怀生余光里都能看清他西装上低调的光泽，鼻尖萦绕着一种十分熟悉的、淡淡的味道，是那条自己送给周祁的沉香木珠串。

现在想来，这本来就是周祁的东西，自己不叫送，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想那时候，自己做错了事，周祁许久不搭理自己。

自己万分后悔想同他讲和，周祁冷着脸，说：“除非你把你手上的珠串给我做赔礼。”

那沉香木珠串是自己从小戴着的，自己还有些舍不得。但看周祁这副冷淡性子，几个月不理自己都行，只是自己会受不了。冷战玩不过周祁，自己便只好把那珠串从自己左手上摘下来，递给周祁，“这珠串我从小就带着的，你不许弄丢了。”

周祁才没有那样冷冰冰了，两手接过珠串，凑近闻了闻，“你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自己还有些委屈，“戴了那么久，身上肯定有这个味道了啊。”

就看到周祁笑了笑，一股得逞的意味，把那沉香木珠串也戴在了左手。自己当时还觉得周祁的手，指节分明，戴着也很好看的。

周祁现在还戴着这个，只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该戴这个的人，不是因为自己。

顾怀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这时电梯升到了22层，门开了，外面却不是休闲餐厅的样子，顾怀生以为是周祁他们要到的地方，就没有动。

谁知道周祁一行人也没有要出电梯的意思，顾怀生低着头刷手机的手都慢慢地停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

等了一会儿，顾怀生只好收了手机，硬着头皮去看他们，对着其中一个女助理笑着说，“你们是到哪一层呀？我帮你们按。”

“先生，我们是——”那女助理也意识到电梯里有些莫名的尴尬，有意帮这个帅哥解围，却又一次被自己上司打断了。

“22层，是你按的。”周祁说。冷淡而直接的声音，让顾怀生更尴尬了。

“是这样的，我想去休闲餐厅，可能记错楼层了。”顾怀生只好把目光转向周祁，却发现难以和他对视，看了一眼就垂下目光。

“21层是餐厅。”周祁说。

“哦，谢谢你。”顾怀生说着，准备伸手去按21，却被旁边的男人抢先，两边身子都朝电梯按键前倾，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

顾怀生努力地去忽略那始终萦绕着的沉水香的气味，盯着22的数字缓慢地变成21。

“叮”地一声，仿佛如蒙大赦。

顾怀生抬脚出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视线阻隔，周祁伸手按了22。

“顾总——”旁边的助理都偷偷舒一口气。

22层的电梯门打开，周祁一边出电梯一边抬手动了动手上的珠串。

“继续汇报策划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