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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生最近很是头疼。
“顾怀生!”这是顾怀生最近十分熟悉的女声,甜甜的,很是娇俏。
又来了,顾怀生叹气。
这个叫苏釉的女孩子,家里是做瓷器生意的。在j市顾家,年前她父亲苏仲徐来拜访过爷爷几次。
暑假顾怀生在家的时候,她随苏仲徐来,规矩地坐在沙发上,文静温婉,看得出来家中教养得宜。
顾怀生听爷爷的吩咐,到客厅招待她,她眼神清澈,接过自己递来的茶,微笑道谢,礼貌规矩一分不错,给顾怀生的印象十分好。
她若生在古时,一定是那种文雅娴静、知礼明仪的高门贵女。
爷爷他们在书房谈了很久,苏釉一盏茶喝过,顾怀生怕她无聊,提议去院子里转转。
结果两人在院子花圃里散步的时候,离了众人,苏釉在顾怀生面前,像变戏法一般,顿时换了个人。
上一秒还闲庭漫步、浅浅抿笑,下一秒就大呼一口气、手臂夸张地伸懒腰。
顾怀生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苏釉说:“累死了,刚刚那样端着。”
又见顾怀生一副呆样,“噗嗤”一笑,嘴角的酒窝小小:“吓着你了?见笑了。”
顾怀生才道:“没有没有。”
两人在花圃中的小石子路上走着,苏釉古灵精怪地跳到顾怀生前面,倒着走,“诶,你喜欢哪种样子?”
顾怀生放慢脚步,怕她摔倒,回答:“什么样子?”
“就客厅里和刚才呀?你觉得哪样好?”
原来是说她的“一动一静”,顾怀生有些无语:“你觉得舒服,别人如何说是别人的事。”
苏釉似乎垂眼想了一下,又抬起眼看他,笑着说:“现在就很舒服,只是父母亲觉得女子不宜太过跳脱,娴静温婉的好。”
顾怀生不好说她的家事,只笑着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现在跳脱的你,不会被父亲知道。
苏釉一边倒着走,一边伸手拨弄身周斜出的花枝,笑得酒窝明显:“你性子真好,和你家旁的兄妹比好太多了。”
顾怀生听她说下去。
“有次我来,见了你四妹妹,是四妹妹吧?顾怀英,那性子,真不愧叫这个名字。”顾怀英,英气不下男儿,很是娇蛮。
顾怀生明了:“怀英还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
苏釉拜拜手,“哪有什么大事,我只是刚好想到,不用你道歉。”
那天苏釉就那样倒着走在顾怀生前面,蹦蹦跳跳的,都不曾摔着,倒是顾怀生一路提心吊胆的。
后来暑假结束,顾怀生和周祁回了临川。
开学没几天,却在临川中学见到了苏釉。
苏釉见到他很是高兴:“我就知道你在临川读高中,我也转来了。”
顾怀生当时和周祁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有些不解:“你转学来临川?”
“对呀对呀,”苏釉很是活泼,“家里最近在临川跟一个项目,我就转来临川读书。”
苏釉不光说,还拉着顾怀生的袖子,“家里让我选学校,我知道你在临川中学,就选这个啦!”
顾怀生惊讶:“你家里也同意?”临川中学并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孩子读书的选择,自己来只是爷爷安排的。
苏釉不以为意,“反正他们项目跟完,我就也转走啦。我经常跟着项目转学的。”母亲就只有她一个孩子,每每父亲要去新地方,她就被转学跟着母亲也去那里。
周祁一直是个沉闷性子,在一边并不出声。顾怀生也不好安慰,正想着怎么回答。
苏釉却很是欢喜地拉着顾怀生的袖子,一边摇着,一边说:“我在这就只认识你了,在临川的几个月,我可以来找你玩吗?”
顾怀生看了一眼周祁,对着苏釉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随时可以。这是我的同学,周祁,有时我不在也可以找他的。”
苏釉很开心,“周祁是吗?你好,我叫苏釉。”
周祁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顾怀生怕苏釉觉得周祁冷淡,笑着对苏釉说:“他人很好的,只是有些不爱说话。”
苏釉表示理解,朝着顾怀生笑,眨眨眼,酒窝浅浅:“不爱说话都是帅哥的标配,我很能理解的。”
顾怀生也笑,故意为难她:“那看来我算不上帅哥了?”
苏釉笑得酒窝更深了,“你是例外,属于更帅的帅哥行列。”
那天他们和苏釉分开,往教室走。
顾怀生打趣说:“周祁很帅,顾怀生更帅,所以顾怀生比周祁帅?”
周祁看了他一眼,却没笑,“无聊。”
“喂,怎么无聊了?三段式推理,哪错了?”顾怀生被逗笑,看着周祁快步先进了教室。
——所以,这个学期,苏釉只要一有空就来1班找自己。
最开始顾怀生没什么感觉,只当是多了一个热闹的朋友,正好有时候他和周祁呆在一起的时候没人说话,就当活跃一下气氛,免得周祁整天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