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南域捎来的一箱子特产。”
看着凶兽消失在火光之中,祝衍恹恹的打了个哈欠,旋即伸了个懒腰,蔫耷耷的靠在祁决的肩膀上,祁决见状温声道:“怎么?喝多了?”
“活动了筋骨,龙魄的劲儿又上来了。”
闻言祁决将手探在祝衍额头上,惊觉烫手,便割开手腕放血让他喝着降温:“这要是被你爹知道,又该说我不行了。”
“谁说我媳妇不行了…”
因为龙魄在他体内乱窜,压抑灵脉的隐形丹失去了效用,祝衍的六条尾巴从尾椎骨蹭的弹了出来,两只白色的小龙角也冒出额头。
祁决在他滚烫的眉心落了个吻,他的唇凉凉软软的,祝衍贪恋的用额头往回蹭了蹭。
“舟哥哥,你难受就睡一睡,我带你回家。”
“嗯。”祝衍迷迷糊糊的,呼吸滚烫。
“等休息好了,我们再回来收拾烂摊子。”
祁决将祝衍打横抱起,路过愣在一旁的郁辞时突然停下脚步:“对啦,郁公子,有样东西我得还你。”
说着,他将腰间裹着白布的剑取下,抛到郁辞怀里,“这个我用不着了,你留着吧。”
“这…为什么?”即使隔着封印的白布,郁辞也能感受到怀中埋泉散发的强大剑意。
祁决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这本就是当年舟哥哥和我做交易换给你的,如今搁我这,倒是我们欠了你一个人情。”
“可是…”
“郁公子啊,我不希望舟哥哥看到这把剑,想起那天在潜龙岛的你。”
“……”
“你太出风头,我醋的。”
话音未落,祁决抱着祝衍,消失在火光未歇的笠州城内。
溪午峰上新建了一处宅子,外观是寻常的黛瓦白墙,在云遮雾绕的溪午峰上若隐若现。
可这出宅子外设了困灵阵,而宅子的的大门上封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层层机关比关押犯人的死牢还严格数倍。
推门入内,又是一番令人窒息的光景。
屋内桌椅字画一应没有,只严严实实的结满灵丝布阵,屋子正中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脸色灰败的少年,他的手腕、脚腕甚至脖子上,都拴着玄铁制的锁链,他只稍微动一动,铁链就发出晃铛铛的响声。
纵然已经听了快一年,戚无所还是受不了这铁链声,他轻微的皱了皱眉,将药端到榻边放下,又躬身将散在地上被撕得面目全非的话本捡起来。
“哥,我把血玉弄丢了。”
戚无谓的右手臂缠满绷带,嫣红的血斑斑驳驳渗透出来,触目惊心一片。
戚无所坐到榻边,将自己的血玉从腰间解下,系在戚无谓的脖子上:“没事,哥的给你。”
戚无谓面色暗了下去,戚无所温声道:“昨晚系血玉的红绳断了,血玉坠地上裂了,我给你拿去修复。”
“哥,我自己能修好。”
“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要劳这个神。”
戚无谓沉吟片刻,声音低低的:“哥,我昨晚是不是又…伤人了。”
戚无所深深的看着他,旋即桃花眼微微弯起,手指勾了勾他的鼻尖:“又做噩梦了吧?”
戚无谓微微皱眉:“噩梦?”
“不然呢?你被玄铁链拴住,想出去也没办法吧?怎么可能伤人?”戚无所端起药吹了吹,声音温和,“趁热喝吧,凉了药效就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