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三菜一汤。
她冷漠地看着他们,说“各位远道而来,我夫君却因病卧床,对不住。”
康梓岳委委屈屈“我跨越半个周国才见到你的”
覃屏绍逃出父母的禁锢,从长安而来,这一刻也期待地看着她。
谢缙却只是拿起筷子,吃饭。
所以全桌,只有钟苓苓和谢缙是正经吃饭的,另两人心中忐忑。
吃了饭,几人也没有理由继续留着,纷纷告辞,倒是康梓岳一副快哭的样子,喃喃自语“是不是噎一次就能变回顾晓了”
谢缙悠悠笑道“若是没有把握,为何不直接去问她呢”
康梓岳说“我干嘛听你这个情敌的”
谢缙说“现在谁先主动出击,谁就赢了,只要能让她承认你,除非你觉得她根本不喜欢你。”
康梓岳激动地说“不可能她一定喜欢我我要去问问看”
谢缙收起扇子,狐狸般的眼睛眯起来。
不一会儿,他打听到覃屏绍落脚的客栈,便上去与他会面,覃屏绍心情复杂,万万没想到,他会和太子殿下对线。
准备行大礼时,谢缙扶了一把,没让他行礼,只道“郡主和侯爷,到处在找你。”
覃屏绍眼中湿润“是臣不孝。”
谢缙说“不知你可记得侯府定的娃娃亲最近好似在重议。”
覃屏绍摇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没遇到她之前,我可能会就这样,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谢缙颇为理解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嗯,全听你自己的。”
康梓岳会失败,全因他的鲁莽,而覃屏绍会失败,全因他过分的君子。
谢缙倒是不疾不徐。
果然第二日,康梓岳心情颇不好,盖钟苓苓一句话“我只把你当儿子。”
被发好人卡了。
谢缙露出温和的微笑“你除了你这个人,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么便是躺着的顾晓,也是顾氏布庄的主人,你呢”
“钱宅邸家业士农工商,能沾边”
康梓岳差点褪色为什么这个人能一脸微笑地说出这么打击人的话
不过他也反应过来,说“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她不想和我在一起吗”随即也想到了,现代也是这样,没房没车没存款,怎么撩妹嘛
康梓岳立刻干劲满满“我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谢缙给他画了块饼“科举是指望不上了,不过有武举,如果你有想法,现在去参加还来得及。”
康梓岳看着自己新身体满身肌肉,立刻答应了,没错,他要参加武举,成为将军,走上人生巅峰,归来娶钟苓苓
于是钟苓苓某天忽然发现,自己少一个麻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归是好事。
而另一头,覃屏绍收到了母亲的信,一整夜没有睡。
第二日,他要启程回长安,他不会放弃她,但现在,家中出了大事,他不能丢下家里不管,只求她能够给他点时间,给他点机会。
写了整整一张纸,托小环把信给钟苓苓,他启程回长安。
而小环在路上看到烤番薯,用那封信当垫纸,包着烤番薯高兴回顾宅,早忘了他的嘱托。
于是钟苓苓某天又忽然发现,自己又少一个麻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归是好事。
就剩下谢缙,如果他可以自动消失就好了。
不过,惹不起,总躲得起。
她打包了个包袱,准备带顾晓去别的地方看病,顺便也离开申县。
却在门口见到谢缙。
他独身一人,马车都没有。
她没有搭理他,准备坐在马车上走了,却看谢缙在后面跟上来。
他走路有些慢,目光却坚定,朝她这边走过来。
她冷哼声,放下帘布,因为顾晓带伤,不能颠簸,所以马车也并不快。
过了好一会儿,她想了想,还是掀开帘布往后看,虽然隔着点距离,但谢缙竟然还跟着
紧接着,谢缙脚步一绊,摔倒了。
钟苓苓想了想,叫道“停车。”
她下车,看着他仰躺在地上,明明是笑着,温和似水般,但眉弓处有一处不显眼的疤痕,倒是暴露了他并非良善之人。
他按着发麻的腿,艰难地站了起来。
只道“你怎么下来了”
钟苓苓看着他,握紧了拳头“你在装可怜的时候,为何不想想,我的父母亦是可怜人。”
“但你对他们下死手了”
谢缙瞳孔一缩“下死手”
钟苓苓迅速摁住他的喉咙,推到地上,冷冷地“是你亲手杀了他们。”
所以即使父亲、母亲,一直同她说,仇恨不能解决事情,但这件事上,只能另当别论。
谢缙除开最先的一愣,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就是敌视的缘故他谢缙也有这天,因一个误会,折腾得,折磨得,他早该往这方面想的。
便哑声道“我杀了他们我没有。”
钟苓苓加大力气“你休想狡辩”
任由她按着,近乎要把他往地狱里带,他却缓缓闭上眼睛,丝气声“如果我没记错,是谢纯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