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看话本子?”陈秉墨说着往后瞧了一眼。“这……这在宫里可是明令禁止的!”
魏舒挤了挤眼睛,“我知道,可告诉你……”
她冲着陈秉墨勾了勾手指,“我可是在宫外开了间书院,专司话本子!”
陈秉墨讶异的说不出话来,“我可是听老十三说,你要去参加上京诗会,在苦读诗书啊!”
“我骗他的!谁让他昨天给我送了一大堆诗集来,看的我脑仁都疼。”魏舒讲话本子放在肚子上,平平地躺在书堆上。
陈秉墨蹲在一旁,“嘉宁,我能不能……能不能……”
看着他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的样子,魏舒坐起来凑了近问,“能不能什么?能不能叫我魏舒?”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那…可以吗?”
陈秉墨总听太子叫她本名,自己心里也是嫉妒的痒痒。
“可以,只要别再给我送诗集,叫什么都行。”魏舒指着地上的书。
“那这些……我拿去扔了?”
“正合我意……等等,慢着!”魏舒想到了什么,“姨母看到了可是会骂我的,就放这里吧,可以用来填书架,正好的宫里的书架有些空荡了。”
“那我帮你。”陈秉墨乐意帮魏舒做任何事,包括喂五百,虽然五百并不喜欢他。
看着陈秉墨忙碌的身影,魏舒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蹦上轮椅,“四哥哥,你听说过李白吗?”
“谁?”
“李白。”
“李白是谁?”
魏舒微愣,“大诗人啊!诗仙李白!”
陈秉墨迷惑的摇摇头,“太学的夫子教了《老子》、《孟子》、还有《荀子》,可是这诗仙又是何许人也?”
“那杜甫呢?”魏舒不死心。
她记得自己那个朝代都是知道这些人的。
可陈秉墨还是摇头。
“白居易、陈子昂、贺知章、王昌龄、孟郊、刘禹锡、杜牧、李清照,你总该听过一个人吧!”
魏舒几乎把自己脑袋里熟悉的古代诗人都说了个遍,却只换来了陈秉墨愈发奇怪的眼神。
当陈秉墨把最后一本书塞在架子上,小心的摸了摸魏舒的额头,“你是不是不太舒服?需不需要我去叫太医?”
魏舒:“……”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稍微白嫖一下?
陈秉生看了看两眼放光的魏舒,那眼神就像是饿了三天的野狼盯着一只野兔子。
“我没病。”
“我总觉得你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陈秉墨突然念叨一句。
“为什么?”魏舒眉心一跳,忽而来了兴趣。
陈秉墨席地而坐,将袍子的前襟整齐的铺在膝盖上,“你有不一样的想法,与那些世家小姐不一样的眼界最重要的是,有的时候你的言行举止更像是一个大人,就像……大哥那样。”
“陈秉生?”魏舒将手里的话本子塞在后面腰肢和轮椅的缝隙里,端端正正的做好,眼睛眨巴了两下,“四哥哥……”
陈秉墨被她给喊得一阵鸡皮疙瘩,但无疑这一声四哥哥喊得他觉得自己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魏舒,我一直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管父皇,叫皇爷爷?父皇是上了年纪,但也远算不上是皇爷爷,况且……”
“你不懂,”魏舒露出灿烂的笑,“这是……秘密。”
陈秉墨懂得礼数,便不再追问原委,当即转了话题。
“我听大哥说,南平王上了道折子,你可知晓?”
“知晓。”魏舒点点头。
“这南平王上折子的时候,父皇便允了,而今你位及公主且无婚约傍身,估计现在父皇也为这事儿头疼呢!”
陈秉墨脸上是说不出的表情,他看起来又是庆幸又是难过。
“四哥哥,你不用担心,太子哥哥前几日已经揽了这件事。”魏舒想起了那日别扭的陈秉生。
“况且,南梁律法,女子不满十六不得婚配,即便我赢了诗会魁首,那萧盛誉想必也不能奈我何。”
为此,那日撞见萧盛誉之后,魏舒当真特地去翻了南梁律法。
此时,陈秉墨的心里却是纠结的像乱麻,他既想要魏舒夺魁,可那萧盛誉的折子让他直皱眉。
……
苏宁妤在御书房替皇帝研墨,那带着护甲的手指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皇上,南平王萧盛誉一事,您准备如何?”苏宁妤是万不想魏舒未来嫁给这么个登徒子。
“朕最近也在思量这件事,盛誉为了诗会又特地回了上京,可魏舒也是定不能嫁与他,可现在也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皇帝也后悔至极,当时为何爽快的批了那道折子。
“皇上,魏舒还小,喜好出风头,公主在诗会不得魁首丢的又是皇家脸面,那南平王也是年少轻狂,自有风度,若是那时定要等上数年,魏舒又该如何自处?”
南平王萧盛誉特地在北境修了一座大宅,纳了三位侧王妃,十三个妾侍,北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到底是应该驳了南平王的折子,又或是赐婚南平王?
可君无戏言,皇帝又允了太子取消与魏舒的婚约,他当时在那朝堂之上,也是热血上涌,全然忘记南平王一事。
“皇上,太子殿下请安来了。”薛公公轻声通传。
“让他进来,我正好有话问他。”皇帝勾完宣纸上墨兰的最后一朵花,冲着苏宁妤笑了一下,苏宁妤则满意的点点头。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皇额娘请安。”
“皇儿快起,本宫就不打扰父子俩叙话了,”苏宁妤躬了躬身子,“皇上,臣妾先回宫了,这一幅墨兰,臣妾可先讨了。”
“好,朕让薛公公给你送到福寿宫。”
“臣妾谢皇上。”秋霜进来扶了南宫玉,薛公公正捧了那副墨兰也退了出去,房内只剩父子二人。
“父皇,儿臣……”
皇帝摆摆手,“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说南平王折子一事。”
“父皇明察,儿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皇帝将玉扳指带回大拇指,绕过来拍了拍陈秉生的肩,“来,坐。”
父子俩一人一盏热茶,像极了寻常百姓人家的样子。
“父皇,南平王进些年野心勃勃,昭然若揭,虽以频纳王妃掩人耳目,但其狼子野心,父皇定是比儿臣看的更透彻。”陈秉生一言,也是皇帝心中所想。
“北境战事频繁,也只有盛誉能作为北境的定心丸若是想取而代之,你心中可有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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