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夜薇月看着一众拜倒在自己身前的老人,有些不知所措。她虽贵为公主,更是当今皇帝的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是却从来没有独自见外臣的经历,见到这一堆上了可以做自己爷爷的人跪倒在自己跟前的架势,心里还真实手足无措,但又怕自己失了天家的威严。所以下意识看了一眼那个内官,想找寻求一些帮助。但是内官却是垂下眼,装作没有看见。夜薇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让你们见公主了,可公主未必相见你们啊。正垂着眼睛在心中暗自得意的内官,却没有看到夜薇月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满。
“诸位大人,这么晚了还在为国操劳,幸苦了!快快请起。”夜薇月向内官求助不得,便想着自己母后平日应对那些贵妇的样子,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为国分忧,乃是臣之本分。谢公主体恤。”领头的六品官员朗声说道。其余人等也一起附合“谢公主体恤。”说完才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我常听父皇对皇兄说为君者当爱民如子,我虽不为君,但是替父兄体恤臣下那也是应当的,诸位大人何须言谢了?“
“陛下与公主仁德,臣等更应该心存感激。“
“诸位大人这么晚了还在行宫门口徘徊,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之事?“夜薇月看着其他人几个脸色,有些好奇的问道。
“本来确实是在迟疑,是否将此事奏明陛下!”那人说完顿了顿,扫了一眼夜薇月,看见夜薇月眼中好奇之色越发浓重开口说道:“但是,没想到能够有幸遇到公主,这实乃天意让臣将此事奏明陛下!”
夜薇月闻言没有立即开口,垂头沉吟不语,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既然有事要通禀父皇,便与我一同进去便是了。但是,宫禁甚严,即便是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带人出入宫廷内苑,诸位可带了官印,若没带我也没办法带你进去了?”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对她另眼相看,以夜薇月的身份与地位,莫说是随意带几名官员进宫,就算她要带几个其他人进宫,也应该没人敢阻拦吧!但这样做了,若宫中出了事,只怕还是难逃干系。纵然皇上不责备,也难堵幽幽众口。到底是出身在天家,纵然年幼但是到底不同于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官印自是随身携带,公主可要现在验看。”
“放肆,验看官印乃是守门卫士的活计,你竟然让公主做这等事情!”夜薇月未曾答话,内官却抢先开口呵斥。
“无妨。进宫吧!”
一行人进入行宫之后,守卫见到夜薇月立即行礼。
“我在回宫的时候遇到这几位大人,他们要进宫拜见父皇。这几日行宫内不是很太平,你们可不要疏忽大意了。”夜薇月对守卫说完,又转头有些歉意地对随行的官员说道。“诸位大人,守卫自然会通报父皇有人求见,还请诸位稍候片刻!我就先进去了,回见。”
“恭送公主!”
“都说公主娇纵任性,今天一见方知传言不可尽信啊!”夜薇月离开,有人感慨道。
“宗老说得是啊,公主今日之行事谦和有度,进退得宜,处处安守本分,小小年纪有如此作风,当是不简单啊!”
“曹兄,所言甚是啊!”
“诸位大人,还是好好想想粮草被劫一事该如何禀明陛下吧!”
“母后,母后……父皇呢?”夜薇月兴高采烈的冲了进来,对着楚月心问道。
楚月心看着兴奋得忘记给自己行礼的女儿,笑了笑:“什么事?竟然让你这么开心。”
“母后……父皇在哪里啊?”夜薇月撒娇地拉了拉楚月心的衣摆。
“刚刚赵大人求见,你父皇正在前厅见他了。”
“我去看看。”得到答案夜薇月立马松开了手,往前厅跑去。
“等等……”
“怎么了?母后?”夜薇月有些疑惑地看着叫住自己的楚月心。
“你身为公主,年纪也不小了。天天往朝堂上跑,成何体统?”
“行了,行了。母后,我躲在后面偷偷看看。”夜薇月不在乎说着,然后往前厅跑了去。
“丞相,狩猎与祭祀一事的相关事项内阁自行商议决定便好,无需再行禀告了。”夜宗泽有些几分不耐的打断了丞相赵权的长篇大论。
“是!陛下。”
赵权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侍候夜宗泽的小内侍急匆匆走了进来,附在夜宗泽耳边说了几句话。
夜宗泽听完之后,饶有兴致抬了抬眉梢:“去宣他们进来。”
“是!”小内侍立即领旨下去了。
“陛下,这是?”
“刚刚福临说,外面有几个官员称有要事求见。”
赵权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求见?宫门守卫当真是不知规矩!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内侍的唱和声。
“宣许京转运司粮草知事俆鲁,定北军直隶左军参事左上饶……觐见。”
听完内侍的唱和赵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转运司知事?左军参事?这些最高也不过六品的官员,跑来见夜宗泽干嘛?
原来那人叫俆鲁啊?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夜薇月在心里撇了撇嘴,名字真难听。
“臣许京转运司粮草知事俆鲁,叩见陛下!”
“臣定北军直隶左军参事左上饶,叩见陛下!”
“臣……叩见陛下!”
“好了,都起来。说说你们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