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廷玉笑一笑,又添了一把火,“伯父,关于我与蕙芷贤妹的婚事。两家本不相配,当初又没有写下婚书,只是长辈们的口头约定,要不就算了,这些日子,您没少为这事与俞伯母起争执,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俞尚志更是觉得愧疚,忙说:“你也说这是长辈的约定,若是不从,便是不义不孝。你伯母是妇道人家,见识浅,不必管她,这事由我做主。我会尽早挑给好日子,定下你与蕙芷的亲事。”
“伯父——”
俞尚志摆摆手,“既然你喊我一声伯父,拿我当长辈看待,那么这事就由我做主。”
“小侄恭敬不如从命!”邵廷玉躬身行礼,嘴角轻轻弯了弯。
邵廷玉回屋,朱小怜在做针线,时不时地长吁一声,邵廷玉笑道:“别老是叹气,叹气容易老,笑一个!”
朱小怜笑不出来,道:“邵大哥,今日蕙芷小姐叫了我去,她说我是个不要脸的□□……”她的声音很低很低,最后掩面哭起来。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俞家姑娘竟如此善妒,邵廷玉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他将朱小怜搂在怀里,慢慢哄着,“这些只是暂时的,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朱小怜抬起头,眼里噙满了泪水,“邵大哥,你与俞家的婚事不成,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不介意做妾,我可以伺候蕙芷小姐,为奴为婢我都不在乎,只求能留在你身边。”
“跟你无关。”邵廷玉恨恨道,“俞家夫人不过嫌贫爱富,嫌弃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配不上她女儿。”
俞尚志执意要定下蕙芷与邵廷玉的婚事。蒋氏一气之下,要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佩兰偷偷给王琼姿写了信,王琼姿从家里派了两个婆子去接她过来小住。
王琼姿把佩兰安置在自家小院的东厢房,“你看看还缺什么?跟我说也行,跟方婶说也行。”
佩兰苦笑:“不缺什么,我有个安身的地方就满足了。你不知道蕙芷天天在家跟我闹,她说娘偏心,抢先为我定下程家的婚事,把邵家留给她。我是姐姐原也该让着她些,可这都是母亲的主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姐妹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寒心。”
王琼姿道:“强扭的瓜不甜。蕙芷不愿意,勉强嫁了也会闹的夫妻不和。两家关系好,不一定非要结为婚姻。不如让舅舅舅妈收了邵廷玉做义子,再给他置办一点家业,娶个媳妇也行。莫欺少年穷,邵廷玉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别把人得罪的太狠了。”
“已经得罪了的差不多,娘就是不喜邵廷玉,说他太过桀骜,有野心。我也见过他一面,我觉得娘说的对,他像一只猎鹰,让人看见怪害怕的。”
蒋氏回了一趟娘家,说动了自家哥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为蕙芷与侄儿定下婚事,还去官府过了文书。等俞尚志知道时,事情已经无法回转。
邵廷玉受此大辱,带着朱小怜离开了俞家。俞尚志唉声叹气,与蒋氏的关系也不复以前,他知道邵廷玉暂时住在朱小怜家,派人送了银子过去,过了几日,邵廷玉离开了南京,不知所踪,至于,朱小怜,则留在了南京。
看来邵廷玉还是如原书一样,踏上了他的男主之路。他是未来的铁血将军,铁血帝王,他会拥有许多女人,而女人不过是他的调剂品。
王琼姿希望再也不要与这位男主大人有任何关系,不管是俞家,还是王家。
在邵廷玉走不久,季显也即将离开,他让崔家小姐带信,想要见一面,被王琼姿之拒绝了。不过季显总有自己的办法,两人还是在崔家见了一面。
季显道:“我要回京了,你都不说送送我,真是没良心啊。”
王琼姿掏出凤凰镂空翠玉佩,扔到他怀里,道:“送,一定送,把这玉佩送还你。”
“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季显故作委屈地说,“我就舍不得你,只是我母亲病了,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只能先回家了。”
王琼姿干脆地说:“祝你一路顺风,好走不送!”
季显道:“我现在才相信你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哦,你以前不相信啊?”
“是啊,我觉得你像其他女子一样拿乔作势,恃宠而骄。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好?”季显问道。
王琼姿仔细打量一番,胡乱扯了一个理由,“我爹是进士,我以后就想嫁个进士,你在南京天天游山玩水,也不好好学习,应该考不上进士吧。”
季显嗤道:“鼠目寸光,进士算什么?一样要听皇帝的话。”
“哎,你可别说,进士挺算一回事儿。三位阁老大人就是现成的例子,连皇帝都要听他们的话。”
季显很明显是被她的话气到了,指着她说:“你是存心的吧,专门捡我不喜欢的话说。我都要走了,不能说几句好听话吗?”
王琼姿作无辜状,“我没说什么呀!哎,你快走快走,回京城去,老呆在南京是个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