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阿婷说:“准备下车吧,到了。”
我摇了摇头,甩去困倦,看了一眼车外,是个古屋,“有些年份了啊。”我随口一说。
阿婷也点了点头,回过头对毛玠说:“毛玠,到了。”
毛玠缓缓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我们几人下车后,阿婷先是去“看望”了那些晕倒的人,但情况貌似不是很好,我也跟了过去,半蹲着摸了摸那几人的胸部,已经没有心跳了。
我皱了皱眉头,回头问阿婷:“他们体质都很好么?为什么受次声波影响这么大?”
“不,”她摇了摇头,又接着说:“不仅如此,他们反而是体质最差的,他们的工作是利用超声波来勘察地形,是这些天最费精力的,休息不好也很正常,嗯,是我害了他们。”
看她这样,我连忙安慰她:“别这样说嘛,你不是死神,也不是阎王,鬼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
阿婷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从腰包掏出一个只有半个手掌大的笔记本,翻开一页,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抹了上去,皱了皱眉头。
我问她:“这是?”
她将笔记本递给我,说:“上面记的都是我刚进公司就已经分到和我一组的成员了。”
“那这些用血迹抹去的人,都是已经死…啊不,殉职的?”我边翻边问。
“嗯,这些人跟着我出生入死,甚至救过我的命,而我却对他们的离开无能为力,所以我就将和我一组的人的名字全部写在笔记本上,用自己的血来抹去逝者的名字,也算是我对他们最后的抚慰了吧。换句话说,我今天的成就,都是踩在他们的尸体上,一步一步踏过来的。”
阿婷脸上显现着惨淡,而眼神里却闪着刚毅。所以我也明白,她是一个内心强大的女子。绝不比那些男人差。
“将他们带回公司,安葬在殉职人员公墓里。”阿婷吩咐给旁边的三个人。转身朝我伸出手,示意拉我起来,又说:“该行动了。”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
她将我拉起来后,朝“大部队”走去,k对阿婷说:“我已经知会过他们了,可以开始行动了。”
“嗯,走吧。”便带我们向古宅后园走去。
我走到k的旁边,问他:“你刚才说‘他们’?是指谁啊。”
“喔,你说这啊,是专管封闭我们发现的洞口的人员,以防别人进去而已。”
我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古宅附近的林子里传来了声音。
“布谷……布谷……”
“嗯?这是?”我问k(k在我眼里就好像老师一样,什么都懂)
“是布谷鸟,他的叫声就是‘布谷…布谷…’的,因此得名。”
在k的解释下,布谷鸟充满了诗意,但在我听来,却更像“不归…不归…”
凉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