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笑眼弯弯的看着玉凉蘅:“我日常不要脸,玉仙君今日才知吗?”
朝黎皱眉看着他:“你难道就是那个笑面鼓师?”
“小乞丐”轻声一笑,捏着方才扯断的一截红线,缓缓缠在了手指上:“那只是代号而已,我有名字,我叫蓝无衣,乃一千多年前的第一先天神。”
洛邪愕然:“蓝无衣?!蓝无衣就是笑面鼓师?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蓝无衣那双桃花眼微弯着,神色十分柔和:“就像玉仙君当年夺天问道,把数名先天神吓出毛病一样,大家觉得不体面,自然便将消息封锁了,你自然不知道。不过。”
蓝无衣顿了顿,笑道:“我跟玉仙君还是有些不同的,玉仙君是让他们觉得羞愧,不敢提,我是让他们觉得丢脸,耻于提及。”
朝黎不解:“先天第一神,有何丢脸的?”
蓝无衣看了朝黎一眼,温声道:“名誉,有时候比实力更重要,而且当发生了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事情时,总要有个人出来背锅的。”
说完这句,蓝无衣从一旁的花瓶中折了枝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知你们来此是为了杀我,但还请耐心一下,等今夜过后,我自会同你们一战,死生无怨。”
玉凉蘅冷声道:“为何非要等今夜过后?”
“因为我今夜有非做不可的事。”蓝无衣将手中那支桃花折成了两段,语气虽还是轻缓温和,但朝黎隐约从中听出了一丝杀意。
玉凉蘅:“可过了今夜,那些百姓可就活不成了。”
蓝无衣:“玉仙君,我虽未与你打过交道,但也听过你不少事迹,你可不像是那种为天下百姓着想的人呐,而今却拿百姓来跟我摆道理,不太合适。”
玉凉蘅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细,言语警告道:“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是不是乱说,玉仙君心中清楚。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等了八百年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你们若是有兴致,也可来神祠欣赏一下,我很欢迎。”说罢,蓝无衣回头冲朝黎浅浅一笑,便戴上面具,消失在了屋子里。
他一走,原本被捆在凳子上的男人突然挣开绳子,转过身时,朝黎才发现,他腰上竟然捅着一把短剑。
男人将短剑倏地从体内抽出,伤口并未出血,而是流出了许多乌黑难闻的液体,液体顺着男人的大腿滴落在地,慢慢蔓延到了蓝无衣方才折断的那支桃花上。
黑色液体与桃花枝相碰的一刹,鲜艳漂亮的花瓣便顷刻化为了灰烬。
“这是什么玩意儿?”朝黎忙拉着两人往后退开几步。
玉凉蘅摇头:“不知。”
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身形摇晃几下后,突然挥剑冲他们三人刺来,速度奇快,朝黎险些躲闪不过。
一刺不中,男人再次挥剑而来,不过剑刃尚未落下,就被朝黎拦腰一刀,砍成了两半,男人腰间断口处又淌出了一大片黑色液体。
味道太是难闻,熏的三人想吐,玉凉蘅满面恶心的冲洛邪使了个眼色。
洛邪点点头,一手捏着鼻子,另一手虚空一托,一簇幽蓝色的狐火从掌心燃起,他翻手一推,狐火落地,眨眼间,便将地上的脏东西刺啦啦烧光了。
朝黎因为鼻子太灵,已经开始犯晕了。
离开茅屋后,他抓起玉凉蘅的一片衣袖挡在鼻前,吸着猫薄荷的香气,缓了好一阵才过来。
玉凉蘅手搭在他脑袋上:“还好吗?”
朝黎点点头,脸色厌恶道:“我这辈子从没闻过那么难闻的东西。”
“不过我们现在去哪?”朝黎抬头问玉凉蘅。
玉凉蘅淡淡道:“神祠。蓝无衣不是说让我们去神祠欣赏东西么,那我们就过去看看。”
洛邪皱眉:“说句题外话啊,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从没听人说起蓝无衣就是笑面鼓师这事儿?”
朝黎点头:“而且他方才说,他让先天神丢人了,是什么意思?”
玉凉蘅看了朝黎一眼:“我比他小了几百岁,我出名之时,他早堕神了,你们问我,我问谁?”
朝黎一脸失望道:“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没想到跟我们一样。”
三人正往神祠走,玉凉蘅闻言,突然很是不爽,他扭头看着身旁的朝黎:“谁说本君跟你们一样?本君只是不确定而已,并非全然不知好吗。”
朝黎挑眉:“那你倒是说啊。”
洛邪附和:“是啊玉仙君,你这样很让人心焦的。”
“说吧~”朝黎一边说,一边晃玉凉蘅的手臂,跟个人形大挂件一样,半死不活的吊着。
“行了,别摇了,本君说还不行吗。”玉凉蘅刚应下,朝黎就冲他吐了吐舌头,歪头靠在了玉凉蘅肩上。玉凉蘅无奈的冲他脑门敲了一下,“你就磨人吧你。”
上辈子你若也这么磨人,本君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雏儿。就应该早早把你上了,然后再送你去幽界,有了本君这个靠山,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那样……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上辈子没来得及上,这辈子想上不能上,当个人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