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丙,你听见美人公子方才说什么了吗?他说晚上要来找我!”贺雄乐的快要升天了。
家丁点点头:“不过我怎么觉得那玉公子的语气有些怪呢,好像没安什么好心的样子。”
贺雄摆摆手:“你懂什么,这叫有脾气,本少爷就喜欢有脾气的,那些唯唯喏喏的男人,本少爷早就腻烦了。”
家丁连连说是:“那今晚可还要叫乐坊的男人来?”
贺雄嫌弃道:“没听美人公子说,今晚来找本少爷嘛,还叫什么破男人,庸脂俗粉,连美人公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家丁嘿嘿一笑:“公子说的是。”
这边,朝黎不爽的问玉凉蘅:“你方才又跟他说什么了?”
玉凉蘅:“没说什么。”
朝黎:“他乐的跟个二傻子似得,你真没说什么?”
玉凉蘅伸手摸了下玉凉蘅的头:“没。”
虽然朝黎依旧不信,但问了两次,玉凉蘅都没告诉他,再问,玉凉蘅自然也不会说,便作罢了,反正玉凉蘅不会说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
“对了,”朝黎一边往最近的庙宇走,一边道,“他方才说的话,你信吗?”
玉凉蘅不答,反问道:“你信吗?”
朝黎认真道:“说不上来,因为他所言种种我虽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心中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确实发生过。”
玉凉蘅皱眉:“你还记得之前在青遥镇,我问你,你手中那把佩刀是从何而来,你说不知。”
朝黎嗯了声,抬眼看着玉凉蘅:“你觉得我是忘了什么?”
“有可能。”玉凉蘅淡淡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变模糊的?”
朝黎想了想,道:“好像是三年前,我舅舅带我离开云脚小镇后,便开始记不清了。”
玉凉蘅:“而照贺雄所言,你出现在源陵的时间恰巧也是三年前。”
朝黎点头:“指不定他是真的认识我。”
玉凉蘅刮了下他的鼻尖:“先别多想,不久之后,一切自然便会明了。”
朝黎垂下眼:“其实,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凉蘅:“为何?”
朝黎拽着玉凉蘅的衣袖:“虽然我记不起来,但我总有种预感,我忘掉的那些事情让我很痛苦。”
玉凉蘅轻声道:“傻子,能忘掉的只是事情本身,那种经历过的感觉,是你永远也忘不掉的。你所谓的预感,其实只是当时残留的感觉而已。想破除痛苦的最好方法,就是不断的回顾,要么让自己麻木,要么,从此释怀。”
这一点,他自认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一炷香后,两人来到了最近的一处寺庙。
进去之后,虽然目之所及与寻常寺庙并没什么不同,但庙中和尚多了些。
不过朝黎在庙中转了一圈,并没在这些和尚身上发现任何异常。
一切都太正常了。
他走到后院时,见有几个小和尚正在闲聊,凑过去寒暄了两句后,问道:“敢问几位小师父,是何时来庙中的?”
三人互看了一眼,给出了一个完全相同的答案——他们是三日前刚来的新和尚。
朝黎又问:“为何突然要来出家?”
其中一名微胖的和尚道:“没为何,只是单纯觉得凡尘俗世没意思,想遁入空门,追随我佛。”
简单说,就是没有原因。
之后,另外两人也皆表示,他们想的一样。
朝黎又找了几名和尚问了下,其中有一半的人,都是这几日新来的,且问及出家原因,也都跟方才那三位相同。
入庙之后,他便同玉凉蘅分开打探了,黄昏时,两人在大殿前重新会和。
玉凉蘅所得到的结果跟朝黎基本无差,这庙中一半都是新人,且都是莫名其妙就想皈依了,没一个能说出个像样的理由。
玉凉蘅:“本君还专门去问了方丈,方丈本人也觉得奇怪,毕竟虽然此庙香火旺盛,也深受僧人向往,但也不至于到三天便有几十号人来请求剃度的程度。”
“别说这里,就算是再负盛名的寺庙,也没这么夸张。”朝黎看了眼天色,恹恹道,“今日看来是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先回客栈吧,我饿了。”
离开贺府之后,两人恐晚上再客满,便率先订了客栈,位置在城东,刚好离他们明日要去的两家寺庙很近。
回到客栈之后,朝黎吃完饭,原本想沐浴睡觉,可去打水的时候,发现玉凉蘅突然不见了踪影,问了小二,小二也说不知道。
与此同时,玉凉蘅已经出现在了贺雄院子中。
夜色一落,贺雄便将院中所有人支开,专门洗了花瓣澡,穿上最华贵的衣裳,站在院中痴痴等他的美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