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两人要求,将不太长的一本《增广贤文》默了下来,都是句子,傅居言挑着比较经典的符合情境的句子背了一通。又把自己知道的,能背得下来的诗词背了几十首。
这一下来,因为偶尔出现的交流问题,等三人停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接近申时了。
看向依然盯着那些个句子诗词欲罢不能的两人,傅居言在心里叹了口气,肚子响成这样还能看下去,这俩人可真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两人当真无知无觉,傅居言忍不住了,“夫子……”
“嗯嗯,你说。”眼睛却没动一下。
傅居言只好提醒,“小子出来已久,这就告退了,改日有时间,再将想起来的默了送上。”
“嗯嗯,如此……嗯?什么?这就要走了?傅小哥儿莫急莫急!”安寻慎指着纸上一点,神情是探究般的严肃,另一只手招他,“你来,这里,‘齐鲁青未了’,这齐鲁之地可是那蛮荒夷族鲁族所居之地?只未曾听闻此处有如此雄浑之峰啊。”
傅居言无奈,奄奄道:“大概只是代指作者所见岱宗之地吧。”
“是了是了,如此便能说得通了。”
这师兄弟两人,一人抱着《增广贤文》蹲角落里念念叨叨,一人扒着古诗词不放还要他这个解说随时待命。傅居言突然有种今天要饿死在这里的错觉。
他坚决地、提高声量道:“夫子,不早了,小子家中夫君受了些伤还要人照
料,这就先行告退了。”
安寻慎听到傅居言要走,这才从那些古诗词里艰难抬起头来,一看外面日晷所指,顿时一张老脸泛起了红,“这,这是应当,咳,家中夫君伤势如何?可是要紧?傅小哥儿要不留这用餐如何?”
不如何。
当我信你是真心留我吃饭的?怕是巴不得我前脚走后脚就自己钻书里不出来了。
傅居言又好笑又好气,“夫子客气,夫君小伤无大碍,只小子家中另有他事,不便久留,这就回了。”
“如此,夫子改日再做东。”
傅居言走出门外还能听见安夫子低声的叹息,“怎么就伤了呢?”好像责怪葛正修不该这时候受伤让他急着回一样。
傅居言拍额叹息,还好他没有考科举的心思,这样是真跟着安夫子学了,他还不得把自己作死?
悄悄去绝坊外面溜达了一圈,果见茶坊门外人山人海,莫不是冲着传言中的凉茶去的。自然也有得了凉糕凉粥趣的,排起老长的队在两边窗口买那两样吃食。
傅居言看了看,发现两边卖吃食的小二皆是他不认识的,也就没往前凑,他旁边一个身形不矮的肥硕男子不停地在往前挤,口中连连喊:“怎个回事?怎么还不见凉茶拿出来?”
傅居言好奇,问他:“这是在干什么?不是听说今天绝坊开张,弄了和那凉糕凉粥一体系的凉茶么?怎么这么多人都等在外面?”
那大哥人倒和善,回他:“嗨呀,还不是那掌柜的要搞什么价高者得!说什么凉茶不多,得公平一点,谁出钱多谁买。看到里面那个台子了吗?坐着的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家,就为了这凉茶来的!要我说,这法子也好,省得那些大家彼此不服要掐架。”
傅居言被这汉子的话逗笑了,随即陷入了沉思。听到那一句价高者得,可是真的震惊到他了。这钱茂居然精明至此,连拍卖会的雏形都被他摸索出来了,真是不简单。
果然不能小看这些古代人,如果有条件,他相信这些人的能量绝对能让人大吃一惊。
“这位大哥,你可知道,这凉茶要多少起价?”
“起价?”那人一愣,“这是个什么说法?”
傅居言也愣了一下,才明白钱茂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那约莫是我听错了吧,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这两个字眼。”
那大哥点点头,再不理他,皱巴着一身汗湿的衣服一点一点往前挤去。
傅居言原地站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再说还要等一会儿,凉茶拿出来不是未时三刻,而是四刻。他当即抬脚往绝坊后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但能凌白雪姑娘的地雷!
嗯……傅小言又要zhuangbility了,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