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龚老爹一副防备模样,他脑中灵光一闪,大步向前制住龚老爹,搜遍他全身,果然找出了一枚青色玉佩。
古朴双剑清晰凹刻于玉佩两边,兰花座底,上托镂空刻字,昭。
他这才走向傅居言,不顾葛老爹的大喊大叫,“居言,拿着。”
傅居言一看,“竟然是真的?我,爹娘从来没提过,我还以为龚家使诈罢了。”
他对记忆中的那对父母印象深刻,那是一对淳朴善良的农家父母,在战乱流离中若没有他们的不离不弃,原主早已命丧黄泉。
没想到,这样能为原主付出一切的人,居然不是原主亲生爹娘。
他抬手将玉佩放在阳光下,骤然觉得异样,这材质,似乎并不是玉?
“这——?!”一阵风扫过,手中已空空如也。
季舒淡漠的脸上爬满了激动,拿着玉佩的手都在抖,他狠狠吸了口气,沉声问道:“谁?”
“什么?”
“谁的?”准确说,“是谁盗的?!”
“此乃东陵先皇后心爱之物!”
轰——
所有人脑子都炸开了。
季舒眼神冰冷,冷冷扫过葛正书、龚家人,“可疑人等,统统带走!”
不知从哪里飞身而出几个同样的黑衣人,动作迅速地将葛正书和龚家人手脚缚住,季舒执起一手,果断挥下,“带到华曲县衙,交我亲审!走!”
一系列的事故莫说葛正书龚家,就连傅居言他们也懵了。
追着王大石葛飞两人而来的葛家人听闻此话,颓然倒地。
葛老太哭喊:“大人?!我家书哥儿是犯了什么错?如何要被看押进牢?这都是那傅居言一家的错!!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季舒眼刀刮
过去,“和嫌疑者有关的,都带走!”
葛家人顿时吓个半死,哭天抢地求饶却被黑衣人封了口舌,一并带走。
傅居言道:“大人——”
季舒冷道:“傅小哥儿,事关重大,望你莫要多嘴!”
靠,拽毛啊!
“居言!”葛正书连忙将他抱住,放到一边,“此事莫管,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你来。”
他将傅居言扯到角落,“居言,你好好想想,你爹娘生前,有没有跟你提到过这枚玉佩?”
傅居言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回想半晌,摇摇头,“没有。正修哥你别担心,我从没听过什么玉佩的事,我爹娘待我极好,这事儿八成是龚家瞎说的,至于那玉佩,哼,龚家人手脚不干净,谁知道他们碰了什么脏东西?”
葛正修却不能放下心来,他心中隐隐恐慌,那龚老爹看着不像在说假话,但若玉佩是居言亲生爹娘所有,他们又从何而来?
先皇后薨,其物皆要陪葬,如今却现世,如何不让世人震惊?又有谁有那样的本事从皇家陵墓里带出来?希望是那位季大人弄错了。
安寻慎也神色凝重,等季舒带人走了,才问傅居言:“那些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傅居言老老实实答:“正修哥与葛正书为同父异母兄弟,龚家是我表叔家,平日并无来往。”
安寻慎点点头,“放心吧,葛家人只是走个流程,不会有事。至于龚家,若情况属实,少不了一番磋磨,你与龚家亲缘不近,无碍。”
傅居言感激不尽,先皇后之物流落人间,看上去又与他关系千丝万缕,岂是这样简单能解的?安寻慎能说出这句话,实属难能可贵。
“夫子大义,居言铭感在心。只今日事与愿违,恐不能招待两位。”他从怀中掏出两罐花茶,花茶用纸质筒罐盛装,上面没有字画图标,不会引人怀疑,“君子配茶,聊表歉意,安夫子,云岚兄,居言在此谢过。”
安寻慎点点头,深明重义,他出手帮一把焉知无用?
两人不便久留,由傅居言葛正修两个送至村口,乘来时马车走了。
马车里,宫云岚凝神肃穆,“师兄。你看清了吗?”
安寻慎难得坐姿随意,靠坐在马车一侧,喃喃道:“
十六年了。先皇后下落不明至今,先皇和今上一力抹杀,将蛛丝马迹毁尸灭迹,只秘密找寻先皇后下落,如今先皇后贴身之物出现在这里,这华曲,安宁不再了。”
宫云岚嗤笑:“师兄这话说的,那何长丰十年前就扎根华曲了,华曲的安宁,不早就不复存在了么?”
安寻慎神情疲惫,“你说得对,你爹和我都是懦夫,不愿卷进朝党之争,以为巨浪来袭,能躲就躲,却不知天下倾覆,如何再能偏安一隅?”
“齐王两家势大,谢家隐世不出,先皇和今上倾两朝之力对付两家,福王是转机,那这位小哥儿呢?”
“靴中沙粒,堤坝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