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母和舅舅,江挽月一路往回跑,却没在原来的地方看到林灯一行人的影子。
手机里循环播放着“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她有些发慌,像只无偷苍蝇一样在街上乱窜。
江挽月这才发现,许久以来,她对林灯一无所知。她不知道他会去哪儿,甚至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处在哪里。
长久以来,她固执地守着心里的伤疤,怨他伤过自己,恨他对自己的隐瞒和欺骗,自欺欺人地闭着眼,不去看不去听,更是很少去关心他的感受。
“挽月妹子!”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江挽月猛地回头。
飞子从街角的便利店追出来,冲她咧嘴笑,“我就猜到你一定会回来的。”
江挽月朝店里看,没看到林灯的身影:“他呢?”
飞子挠挠头,仍然有些愤愤不平:“跟那人分开后就走了,也不让我跟着……妹子,你去看看他。”
她点头:“你知道他在哪?”
飞子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他家里的钥匙,我这有把备用的。”
江挽月接过,转身就要往飞子所说的小区走,却又被飞子冷不防叫住。
“林哥他……挺不容易的。反正,我一个大老爷们听着都心疼。妹子,你……你们……可得好好的啊……”
小区离着九都商城的办公楼不算远,江挽月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就到了。
她试探性地敲门,没人应。
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里,随着房门打开,屋内的陈设映入眼帘。
床帘拉的严严实实的,屋内一片昏暗。
江挽月适应了几秒才看清屋内的布局。
不算大的房子,家具都还没有添置几件,显然刚住进来不久。
目光逡巡了一周也没发现林灯的身影,江挽月正要转身离开,身后便传来门的开合声。
她来不及回头,腰身就被人揽住,跌进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林灯刚才浴室出来,头发上还在滴着水。
“你怎么会来这?”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又带着些意外。
“我担心你啊……”
江挽月回头,后面早就想好的一箩筐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没办法再发出声来。
他的身上还挂着水,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浑身似乎带着缭绕的水汽,紧实的身躯一览无余。
她不是没见过林灯这种样子,只是那晚,欢好之余,心情被复杂的情绪所掩埋,来不及看清眼前人的样子。
忆起那晚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江挽月只觉浑身的热血翻腾着直往脑袋上涌。
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她不敢再看,慌忙别开眼。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房子啊?之前还骗我说没地方住,亏我还愧疚了好一阵……”江挽月开始没话找话。
他依旧揽着她的腰:“没骗你,真的没地方住。这里是小听买的,我也才住进来没多久。”
江挽月惊讶地抬头:“亏你还是个大老板,好意思让人家小姑娘给你买房子。”
林灯笑笑:“我也是才知道的。”
话落,又是一阵沉默,江挽月只觉得浑身蒸烤得难受,抬手去推他:“哎呀,你离我远点,浑身湿哒哒的,都把我衣服弄湿了。”
林灯不躲,她的掌心就正好推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炙热又结实的触感从掌心传过来,她心一抖,慌忙想抽回手。
林灯按着她的手,不让她躲,长久的凝视后,低低叹了口气:“你不该来的。”
江挽月一愣,羞赧消减了三分,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怎么了?”
他的眼神低垂,长睫挡住大半漆黑的眸子,可江挽月还是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脆弱和挣扎。
他一直是笑着的,跟她说话的语调也故作轻松,可越是这样,她就越知道,他心里不好过。
良久,林灯才轻轻应了声:“我怕我忍不住。”
心尖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江挽月上前将他抱住,学着他安慰她时的样子一下下轻抚他的背:“叔叔他……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关系的,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很多……”
“我不会笑话你的,忍得太辛苦就不要忍了……”
江挽月自认为体贴温柔,小心周到,甚至脚下用力准备迎接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难得脆弱的时刻。
可是,他的眼睛眨了眨,倾身,便含住了她的双唇。
片刻的温柔厮磨后便是急切又热烈的侵入,即便隔着冬日厚重的外衣,江挽月也感受到了来自他体温的炙烤。
他灵活地勾缠,越发肆意地攫取,似是想将眼前人融进自己的骨血。
卧室门被大力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