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思量着怎么样才能找到这位传说中的杨仙师。没想到,南城门转了个弯儿就看到了。宋离尘瞧了一眼,果然是眉目慈祥,举止言谈之间都是一派仙风道骨之姿……算了,宋离尘编不下去了。术业有专攻,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吴太守吧。宋离尘想道。
一同看到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妇,正笑着向杨仙师道谢。
“杨仙师啊,这钱您就收下吧,我小女的病,还多亏了杨仙师的药呢,您要是不收,我们,我们夫妻二人,都不知要怎样感谢您啦!”
“贫道本意就是为救济百姓,施主这般是作何?”那杨仙师穿了一身蓝色长袍,袍子有些旧了,就连头上固定头发的木发簪,都缺了一个角儿。宋离尘观察的仔细,那杨仙师笑得慈祥,“二位施主速速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见杨仙师坚持不肯收受钱财,那对夫妇深深鞠了一礼,不停的说着感谢之词。甚至离去了好久,宋长奚和宋离尘依旧能听到他们细碎的赞美声。这赞美之情简直犹如炀海之水,滔滔不绝。宋离尘简直想冲他们比个大拇指(微笑)。
“仙师。”宋长奚笑着向杨仙师揖礼,“久仰大名。”
“这位公子,也是来问医疾的?还是晓天命的?”杨仙师笑得一脸和蔼。
“嗷,我是来为我这大侄女,问问姻缘的。”宋长奚不管不顾宋离尘那简直能杀人的眼刀,强拉着宋离尘坐在杨仙师的摊位前,“来,仙师给瞧瞧。”
这他妈又是强调辈分又是强调单身的,这谁扛得住?问我皇祖母(你妈)的姻缘!!操。
杨仙师依言瞧了宋离尘一眼,笑得依旧眉目慈祥,“这位施主,金枝玉叶,命定之人,自然也是不凡。”
“就这样吗?”宋长奚表示疑惑,“大师既然通晓天机,不妨再说具体一点?”
“既是天机,岂可泄露。”杨仙师微微一笑,“况且,贫道只问医疾,只消人灾。不做卦卜,不牵姻缘。”
“仙师果然是仙师!”宋长奚也笑,“果然不同于寻常卦卜之人。宋某佩服!”
“不过仙师既然此般忧民,那仙师又为何不推算一下,这抛尸案的凶手是谁,好将他绳之以法,还给百姓心中一个安稳呢?”
杨仙师闻言瞧了宋长奚一眼,依旧微笑,但没有回答了。宋长奚却不依不饶,“杨仙师不是有求必应,比神佛都灵验嘛!不是最忧百姓嘛!那,为何这等大事,仙师反而不言了呢?”
“施主,不是贫道不肯言,是时候未到。”杨仙师笑道,“此乃天机也。”
“哦?”宋离尘皱了皱眉,“听说杨仙师曾经宁肯赴死,也要为民请命。如今难道因为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便不肯继续清民忧了?”
杨仙师被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说的有些微微动怒,但依旧涵养很好的未动声色,“二位施主,天机就是天机。吴大人也不是没有问过贫道,若是能透露,贫道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二位莫要再费口舌啦,天机就是天机!”
宋长奚本来也没指望这神棍能说出凶手是谁,刚刚那番话,不过是试探一番,这个道士,看似忧国忧民,实则,不过是个神棍,说的这一番话下来,漏洞百出。
之前一边告诉吴大人会出事的地方,来泄露“天机”,现在一边又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凶手是谁,不肯泄露“天机”。一边深明大义的“为民请命”,一边又要故弄玄虚的遮遮掩掩。宋长奚可以判断,此人,定有猫腻。
“好好好,不可泄露,仙师莫要生气。只是仙师,我之所以如此急切的想要通过您让此案结案,是有原因的。”凭着当年在书院和宋离尘背书时养成的默契,宋长奚和宋离尘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懂的眼神。“是因为小侄女她进来老是做噩梦,梦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宋离尘立刻接着话茬儿,“是啊仙师,我这几日老是梦到一些脏东西,仙师,您功德无量,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我呀……”
杨仙师果然紧张的问,“施主都梦见什么了?”
“她说她老是梦见有人说引起什么注意的,要杀她,还说用砒霜毒死!杨仙师,您也知道这城中的凶案,受害者也是被毒死的。这会不会是什么征兆啊?”
“我也实在是担心我这小侄女,所以才多次问您关于此案啊!”
宋长奚和宋离尘一唱一和,惹得杨仙师一阵皱眉,“二位施主莫慌,且让贫道为这位姑娘卜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