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她是你的长嫂。你当想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有没有乱说,只需去谢家看一看便知。当初他俩就是在谢家好上的,大哥
非要等到他俩被捉奸在床才肯信我么?”她又壮了壮胆子,“大哥就没有想过,其实……其实你我并非亲生的兄妹……”
反正话说了一半了,她索性说得更清楚一点。她在想,今日那贱人便会名誉扫地,他再也不会将那人当作妻子,与其等着他身边再出现别的女人,不如自己近水楼台,先表明态度。
“你是想让我不把你当成妹妹看?”他咳了咳,黑沉的眼中古井无波。
徐霓看着他,燃起一丝希望,却见他笑意森然。
“那我会将你当成这个瓷碗,”分明是看着云淡风轻的一个人,眼中却闪出不加掩饰的戾气,“若是今日有关于她的流言传出去,我绝不会放过你。”
徐霓又是怕,又是失望。她转身就跑,到了门口,却站住脚,冷笑着回头。
“就算你威胁我,也来不及了。我早就告诉姨娘了,这会儿,只怕他们已经被姨娘带着人,堵在谢家门口了!”
徐霓不糊涂,这件事,她只能告诉木姨娘,不能告诉公主。如果公主和徐霖彻底闹翻,徐家的好运也就完蛋了。
这府里,木姨娘是另一个讨厌谢姿的人。她以前喜欢谢姿,因为谢家出钱帮徐霖谋了个差事,现在不同了,她生怕谢姿不甘心,会破坏徐霖和公主的感情,断送徐霖的锦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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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后门,缓缓驰出一辆马车。
林氏百般舍不得,送着苏绵出门,苏绵还没来得及上车,便被木姨娘堵了个正着。
苏绵惊讶道:“姨娘怎的来了?也不进去坐坐,站在这里做什么?”
木姨娘与谢家素无交道,且徐霖到底是她亲生儿子,她须顾忌他的颜面。因此,她只带了人和马车,在谢家的前后门堵着,并没贸然进去。
她懒得多言,只说了一句:“霖儿呢?叫他出来。”
苏绵轻笑:“姨娘弄错了吧,我今日回门,你居然来这里找徐霖。就算他不在府中,姨娘也该向公主问他的去向才对。”
“别装了。”她一想到这个女人勾·引她的儿子,可能坏了她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她就生气,“你做下那些不要脸的事我不想提,你只叫徐霖跟我回去,日后,你离他远些便是。”
谢林氏听着便着恼,一个
姨娘而已,找上门来见面称呼都没有,只装不认识,现在还出言不逊。
她哼了一声:“难怪当初徐霖被养在夫人那边,他若从小跟着生母,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这事原是木姨娘的痛处,她冲着林氏扬声道:“你养的好女儿!她不守妇道,勾·引有妇之夫!如今霖儿是驸马了,前程似锦,岂是谢家高攀得起?”
“姨娘血口喷人,也需拿出证据,”苏绵冷冷地盯着她,“我清清白白地做人,又岂容你随意撒泼?”
“清白?清不清白你敢让我进去搜吗?若是霖儿当真不在,你再谈清白不迟。”
苏绵反唇相讥:“我竟不知,木姨娘如今胆子大到没了王法。你凭什么进去搜?擅闯民宅的罪名你可担得起?”
“我不和你争,”木姨娘没读过多少书,争是争不过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是我来已是便宜了你,若是事情闹大,让老爷和公主都知道你勾搭堂堂驸马在此私会,你且不说还有没有脸见人,怕是连命也保不住!”
木姨娘投鼠忌器,本就是瞒着徐勉出来的。她只想好好整治谢家的狐狸精,让她出一出丑,以后别再缠着徐霖。她虽生得美,却犯了公主的忌讳,若是别的女人,只要徐霖喜欢,帮他悄悄收几个养在府外,倒也不打紧。
然而,天不遂人愿,远处徐徐传来马车的声音。苏绵望了一眼,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事情已经闹大了。”
又一辆徐家的马车在谢府的后门停下,徐勉和齐夫人一道下了车。
木姨娘起初有些慌张,担心徐霖今日少不得要挨上徐勉一顿骂。可她转念一想,腰杆又直了起来,徐勉再怎么训斥徐霖,也不会把事情捅到公主那去。
徐霖肩上担着徐家的祸福荣辱,他就算犯了糊涂,所有的罪过都只能让女方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