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礼数反倒把沈袂吓了一跳,他连忙跳下竹椅,把苏绵拉起来。他在看见一对熊猫眼时愣了愣,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为何次次见到你,都会让人想笑”
“”
“你叫霍宝”
“是。”
“好名字。”他又笑嘻嘻地上手,捏了捏苏绵脑袋上左边的丸子,仿佛捏得更加理直气壮了。
苏绵还是头回听人夸她的名字好,她自己就没觉得哪里好。还有,她怀疑沈袂把她弄来,不会就因为喜欢她的哪吒头吧
话当然不能这样问,她仰起求知欲满分的脸“大师兄,以后,是你教我练功吗我每日除了练功,还需要做些什么”
“啊”沈袂似乎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答道“你每日爱干嘛就干嘛,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也没打算教你。我爱睡觉,你少来吵我就好。明白了吗”
“不明白”
“不明白的你还是去问白术。”他又回竹椅上躺下了,日上三竿的时辰,他似乎还没睡够,他瞟了苏绵一眼,“你还有何困惑”
“为何我之前上山那么久,一直没人跟我说过彰华山有大师兄”
“每个门派自然都有大师兄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又为何觉得彰华山不该有大师兄”
“我以为死、死了。”
“”
似乎他俩每次聊天,最后都能落在一个非常尴尬的点上。
不能怪苏绵太耿直,明明听人说过,司徒襄所有的弟子都死于五年前那一场恶战,他自己当时也身负重伤。难道传言有误
从这天起,苏绵过上了一段无拘无束的生活。说是无拘无束,但她总觉得,人家都是正规军,只有她是个游击队员。
人家有师父,从心法到招式都有人传授,而她没师父,只有个大师兄还就知道睡觉。
彰华派的藏书阁一直由司徒襄掌管,苏绵便天天去看书。高深的武功秘籍都被司徒襄收起来了,能随便看的只有
些普通的武功。苏绵就从普通的学起,如果不会,就回去问沈袂,他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绵很少能遇见司徒襄,他依然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白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他除了背着篓子去山里采点草药,待在屋里看看医书,偶尔也会带着苏绵去主峰逛逛。今天听一听某位师兄讲轻功,明天偷看一下人家师父教拳脚,倒也受益匪浅。
苏绵问过白术“你常熬的那些药,是给谁熬的”
白术说“这落梨峰上只有三个人,不是你我,当然是大师兄。”
“大师兄他怎么了”
白术却什么都不再多说。
这天,白术拉起苏绵就走,苏绵问他“去哪儿”
“你这都不知道”白术激动地说,“今天是藏书阁一年一度大清仓的日子,去晚了,可就抢不到了。”
司徒襄生平最爱只有两样东西,一是酒,二是武学典籍,他常常下山去喝酒,顺便搜罗些有用的武功书籍回来。书收得多了,藏书阁里放不下,他一年总要清理一次,把觉得不好的,没用的书扔出来。这个,被弟子们称为大清仓。
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他觉得不好的书,弟子们却当成是宝贝,这里面,甚至不乏一些精妙的武功。大家都盼着每年的今天能手气好,抢本好书回来练,没准又离大侠梦近了一步。
白术和苏绵到的时候,平时冷冷清清的藏书阁门口已经堵满了人。门一开,就像超市疯抢打折菜的大爷大妈们一样,场面完全失控。
苏绵起初还在考虑,自己辈分低,是应该谦让还是哄抢后来她发现这考虑是多余的,她谦让也没人理,要是说哄抢,她一个第二十名刚取得拜师资格的弟子,在一众已拜师弟子们面前,她能打得过谁
于是,她无能为力地站在那里,感觉一阵龙卷风刮进了藏书阁,不久,又一阵龙卷风从藏书阁出来,呼啸而过。也不知是谁,还撞歪了她头上一边的丸子。
地上,只余一堆抢剩下的书,像一地的烂菜叶。苏绵瞟了一眼,不是菜谱,就是琴谱,看来司徒襄的兴趣还很广泛。
她不甘心地跟在那群人后面,只盼望天上掉馅饼,能意外砸中她的头。
诶,还真别说,天上还真的掉馅饼了。不知道是谁扔的,一本书向后抛过来,从人群中划了个完美的弧线,正落在苏绵身上。
人群走远了,她把书捡起来,看见封面上四个大字梅花宝典。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翻开第一页,果然看见一行字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原来书也有穿越的别以为你换个马甲就没人认识你了
苏绵心情复杂地把书揣进怀里,她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如果是好书,怎么会被人扔出来
她这是捡了个烫手的山芋,她倒是练还是不练呢上面说如果是男人练,得那啥,可没说女人能不能练啊
白术从后面跟了上来,喜滋滋地捧着从“菜叶”堆里淘出来的一本医书。
“你怎么拿的是本医书”苏绵问。
“医书不是书啊”
苏绵上辈子读的医书多了,她知道,书这东西,对于喜欢它的人来说是宝贝,对于不喜欢的人,那就是废纸。她把医书拿过来,翻了翻,发现这里的医书和她上辈子看的医书很不一样。
上一世她研究的医书都是用来治病的,而这里的医书,更主要是疗伤。那些被高深的武功重创造成的经脉损伤,内力损伤,和她从前所学很不一样。
白术见她发呆,问道“你懂医术”
苏绵未答,却反问他“五年前,大师兄是不是也受过很重的伤”
作者有话要说苏绵练,还是不练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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