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易欢在沙发上睡觉。
有人推门进来,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
谢商睁开眼,光在一瞬间照进眼睛里,很刺目。那种由暗突然到明的不适感会让人本能地合上眼去减少光照强度,谢商没有,迎着光看,任由眼睛被刺得发烫。
“你终于来了。”
温长龄看了一眼沙发那边,说话声音很小:“你没睡啊。”
“我一直在等你。”
温长龄不想来的,是蜂香楠木在作怪,害得她没法睡,所以才来了。她觉得蜂香楠木可能类似于酒精,会短暂地麻痹人的神经,让人的行为举止变得不正常。
反正以后不会再点,反正就这一次。
“你伤口疼不疼?”
“疼。”
“星星。”
她起身,绕到没有输液架的另外一头,掀开被子的一个角:“你睡过去一点。”
温长龄把手抽走:“你还亲。”
“啊?”
谷易欢先是茫然,然后慢慢醒瞌睡,看到了病床上拱起来的被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哦。”
至少,他是不一样的。
“你现在有愿望吗?”温长龄觉得既然来了,既然要荒唐一次,那就彻底一点,“不要说之前的那个,你换一个我现在就能帮你实现的。”
谢商看向沙发:“小欢。”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给你打止疼药?”
像末日一样,想要不顾一切地完成最后的狂欢。
温长龄这时才发现:“刀口好像裂了。”他衣服上有一点点血迹,她蹲下来,掀开衣服去看伤口。
“出去。”
*****
单人病房里有浴室,水声响了会儿,然后停下。
“嗯?”
他笑。
谢商把右手的针头拔掉,紧紧抱住温长龄:“你只会这样对我,不会有别人,对不对?”
谢商始终没有真实感。
“好。”
谢商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身上,等了片刻之后,带着她的手,触碰自己。
应该是点香的火烧得太旺,沉香过度燃烧才会出来这种味道。
谢商说:“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