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人又极爱笑,嘴角总带着一点顽皮的可爱的笑意。
他慢慢骑着马回去,那群少年赶紧迎上来,又是怕他的马又是惊叹他的马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休。
江二笑着下了马,那负责人才姗姗来迟过来道歉。
众人围了上去要向老板讨个说法。
"你这儿的马怎么回事?差点伤人了不知道啊!"
"就是!要不是江二厉害制住了马,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那老板满脑壳的汗,他也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情,这些少年都是甘州城里叫的上名字的公子哥儿,伤了哪个都说不过去。
他往日也是再小心不过,选的马匹都是最温顺的。
"可能是刚打完球赛,马儿还激动着呢。"
这话就实在是没道理了,马球也只是跑马,跑完累了才是可能,怎么可能会激动兴奋?!
众人还当是老板的说辞,可谁知老板闭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江二。
江二笑了一下,悠悠道:"说不定呢。"
老板赶紧借坡下驴,"对对对。"
惊马是奔着江二去的,旁的人都避开了,身手不那么灵活的也就像紫衣少年摔了个狗吃屎而已,毕竟没有江二凶险。
本来就是为了江二说话,可既然江二都不追究,其他人自然不讨那个嫌。
少年们便又很快说起了刚刚江二制马的过程,个个惊叹不已。
江二也跟着笑了几句。
……
租借马匹的老板吩咐手下给那群少年送了点心水果,心里只叫晦气。
这好端端的出了这种事,可千万别影响生意。
"老板。"
转过拐角,江二抱着胳膊靠在墙角,正等着他。
他一双眼似笑非笑,"今天这事儿,怎么算啊?"
老板心里一愣,这江二不是刚还替他说话嘛?怎么这会儿?
他脸上挤了个笑出来,小心看江二脸色,试探道:"这事儿是我们疏忽,这样,今天的消费算我头上?"
"啊这多不好意思啊。"江二点点头,笑道:"叫老板破费了。"
老板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今天那马……"
老板那口气刚下去,此刻又提了上来,"那马?"
他额上直冒冷汗,心想,别说要宰吧?这些公子哥儿最是爱无理取闹的,可这马都是能赚钱的呀!
他小心觑这少年神色,"这马,今天也是头一回,不然,下次就不借给诸位了?"
江二摇头,"可我还挺喜欢它的。"
老板瞪大了眼睛,不会是,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他舔了舔嘴唇,"这马也是和江二公子有缘,不然,就送给江二公子,当做是我们的赔礼了。您看?"
江二小小惊讶了一下,拿手掩唇,"真的么!"
他眉眼弯弯,"那多谢老板割爱了。"
如果江二惊讶的神色再像一些,脸上的笑别那么得意,老板还能安慰自己会错意。
可这会儿,老板暗暗咬碎一口牙。
心里喊道:这特么什么见鬼的阔少!太不要脸了!
……
"江二!"
那紫衣少年喊住正要上马车的少年,"我和你一起回去!"
江二是在这群少年中出手最为大方的一个,且极好享受。
他的马车不仅宽敞舒适,而且内部装饰精致。
马车壁看着平平无奇,其实设置了不少暗格,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有能用的上的物件。
这驾车的车夫也是城中经验最为丰富的老手,他的技术一向很好,从南淮山到甘州城,一百里的地儿,不管是坎坷还是平坦,他的手总是稳稳当当。
江二在马车上和方回闲聊。
方回便是那紫衣少年,他身量修长,眼泛多情,是江二最好的朋友。
二人说起今天的惊马,方回赞叹道:"你的马术是越来越好了,什么时候教教我呀?"
江二笑着看他一眼,"你呀,不行的。"
"为什么?"
江二不答,他伸手进车座底下抠出一个暗格,从里头拿出一瓶金疮药,开了塞子,将药粉倒在自己两手的手心。
他左手倒右手的伤,右手再去倒左手的伤口。
方回这才看见他手上被那缰绳勒出的伤口,他皮肤白,这红痕看着便触目惊心。
方回不忍卒看,别过脸去,"你也不怕疼。"
江二道:"疼自然是疼的。"
人非木石,受了伤怎么可能不疼。
方回转过脸,看见江二皱着眉,一脸苦相,忍不住笑了一下。
又叹道:"我确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