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缠了一根电线,把他的手脚捆了起来,周身都被人用透明胶紧紧裹住,大概是隔绝空气的缘故,所以过了这么久都还没有腐烂。
床垫的一面,有一个巨大的破口,里面的钢丝和海绵都漏了出来。
原来是有人把床垫里面的海绵掏空,然后把受害者塞进了床垫里,再把海绵填进去,把床垫尽力压平。
估计这人是被面朝下的塞进去的,相当于,他和南霈背对背睡在了一起。
难怪南霈一直听到“好重,好重。”因为床垫上面躺着南霈,他相当于背负了南霈整个人的重量。
真是哔了狗了。
看着地上那句虽未腐烂,但却明显已经风干的尸体,南霈内心复杂。
“兄弟,没想到我们生前不曾认识,死后倒是同寝一回,还真是特别的缘分。”
南霈坐在地上,揉了揉头发,拿起手机报了警,这时候信号倒是没问题了。
他的背后,那具尸体躺在地上,侧着身子,睁大着眼睛,似乎正望着他的背影。
外面还下着大雨,路已经烂成泥坑,他们怕是要等雨停才能进来。
自己没兴趣跟地上这位仁兄在同寝一夜,只好拿着手机和背包下了楼,准备在大厅里坐一晚上。
没想到下楼的时候,正看到旅馆老板揉着乱发,满脸疲惫的从旁边的小屋里走出来。
看到他时愣了一下,问道:“这大晚上
的,你搞什么鬼,不睡觉,把房间弄得叮叮咚咚的。”
很明显,他是听到南霈弄出的动静才被惊醒的。
南霈指了指楼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上去看看呗。”
说完这句话,他就趴在了桌子上,闭目养神。
四天四夜没睡好,即使是南霈也熬不住。
老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噔噔上了楼,结果没有一分钟,就听见一声哭爹喊娘的声音响起。
老板脚不沾地,跑的飞快,南霈望过去时,只见他左脚一踩右脚,咕噜噜就从二楼楼梯滚了下来,直接滚到南霈面前,抱住南霈大腿就不放了……
“我好难啊,我太难了……”老板坐在南霈对面,抽了张纸吸了吸鼻涕,满脸泪水,嘴里喃喃。
“我一开始就不该来这个地方,我要是不来这个地方,也不会被人抢光了钱;我要是不被抢光了钱,也不会要饭的时候被我老婆一见钟情,我要是……”
南霈听他一直逼逼,从他带着行囊背井离乡开始,讲到他继承妻子的遗产——也就是这家客栈为止,期间二十几年的时间,事无巨细,全被他抖落了出来。
南霈知晓他是被吓傻了,否则也不会硬往南霈怀里钻求安慰。
“安,”南霈拍拍他肩膀,“我已经打电话叫叔叔们来了,不过看这天气,估计他们明天才能到。”
“在此之前,不如你跟我讲讲,楼上那位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上,楼上……”老板抽了抽鼻子,忽然又嚎了起来,“楼上那个死人好吉尔黑人哦!”
南霈:“……”
虽然老板一直很激动,但南霈循循善诱下,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东西。
这件事,大概有个好几年了,所以他的记忆有些模糊。
只知道几年前的一天晚上,那个死了的男人带着一个女孩儿来住宿,当时住的就是那间房间。
那个女孩长的蛮清纯,年纪也不大,老板于是多看了两眼。
本来以为那两人是父女,结果没想到他们住在了一间房,上去的时候,那男人还搂着那女孩的腰。
老板当时就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
呸!堕落!
本来那一夜都该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半夜的时候,楼上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惊醒了
趴在柜台上休息的老板。
只见那女孩从楼上匆匆跑了下来,只穿着一件衣服,什么都没带,就这么冲进了漆黑的夜里,就连老板的喊声都没有听到。
老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一跺脚,就往楼上走去。
屋子里开着灯,东西都还在,乱七八糟的到处散落,但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日哦,说好的明天退房再给钱,妈的人呢!”
就因为这五十块的房钱,老板一直记到了现在,两人的东西也没丢,就摆放在床底下,等哪天男人回来付钱时再还给他。
可是那男人再也没出现过。
“原来如此。”南霈摸了摸下巴。
那男人再没出现过,是因为他早就已经死了,想出现也出现不了。这么说来,嫌疑最大的岂不就是那个跟他一起来的女子。
“欸,不对啊!”南霈忽然想到什么,怀疑的目光看向一旁抖抖嗖嗖的老板,“你说你再也没见过他,可是他藏在床垫里,床垫起伏不平,你作为旅馆的老板,经常换床单什么的,就没察觉出什么来。”
“哦,那个啊,”老板目光坦然,“谁说我要换床单的,还不是将就着用,反正后面来的人也不知道我换没有。”
南霈比了个大拇指,很好,很强。
我看楼上那位继续待你这儿挺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鬼王: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我请求下一章出场。
本来想去网上看看被透明胶缠住的尸体长啥样,但这大晚上的……唉,算了算了,南霈不怂我怂。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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