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鹿神游历人间的沙雕日常(晚庭香)_25、第二十五回(1 / 2)_与鹿神游历人间的沙雕日常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25、第二十五回(1 / 2)

鹿河小心翼翼抬眼看去,衣襟微开,仔细看,素霾色里衣整整齐齐贴在强壮有力的皮肤上,随着胸口的呼吸一上一下。

不由微微侧脸,而自己的面颊离那寸皮肤只差分毫。

锁骨,脖颈,下巴……

这等场面,百看不厌啊!

哦呵呵,多来几次都可以!

鹿河眼睛微眯,如此俊俏的公子,怎么偏偏就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天神呢。

想到此处,鹿河竟未发现嘴角淌下了口水,滴滴答答落在了白濋的胸口,湿了一小片。

白濋搂着鹿河的手颤了颤,蹙紧了眉头,低沉着嗓子轻声道:“配合好,别乱动。”

鹿河一愣,但看旁边已然脸色略微苍白的琴虫,忽然知晓了白濋定是在做戏。

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那个……你打不过它?”

“嗯。”

承认得这么直接?!

鹿河有些发愣,她仔细看了一眼白濋,见他脸颊微微发汗,眼底青灰,似是在用鹿体的温热抵挡着这不咸山的阴寒之气。

难怪自己靠着他的怀中,竟无丝毫暖意,她竟然才发现白濋身体发凉!

白濋原本温热的身体此时此刻侵入了不咸山积攒万年的寒气,当然打不过这上古的妖兽琴虫。

幸而白濋深知琴虫虽生性残暴,但异常噬情,最奇怪的是,他一般不攻击情侣,也不攻击酆都地府的人。

鹿河不自然地扭了扭肩,尽量让自己不靠那么近,“不是,既然你打不过,怎么不问问我打不打得过?”

白濋并未回她,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见湿漉漉一片,目光一炬,随即淡淡回道:“一会儿自己滚开,别逼我出手……”

鹿河点头如捣蒜,“一定滚,一定滚……”

说完,她发现白濋胸口那滩罪恶的口水,赶忙伸手用力擦了擦。

柔夷小手触及胸膛,虽隔着几层衣服,但白濋脸色一变,微微涨红了脸,不由地低头看着怀中女子。

琴虫显然没想到,一向不对女色感冒的鹿神白濋居然会拥着一个女人,而且还来自酆都地府!

这俩在一起,简直比他和傒囊在一起还离谱。

琴虫略有所思,但看白濋看着鹿河的眼神,似水柔情

,情暖意惬。

看来傒囊是真的得罪了鹿神的女人!

琴虫压下心中疑惑,尽量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傒囊紧紧藏在身后,而白濋也表情淡淡,不由自主地将鹿河揽得更紧。

两个女人打架,到头来还是要男人来收烂摊子。

就在这时,晕晕乎乎的杜彧靠在那方巨石上,缓过了神。

他玄乎了半天,看清面前之景。

琴虫护着傒囊,白濋搂着鹿河。

杜彧晃了晃脑袋,虚弱无力地说道:“那个什么,都别抱了,我不行了,救我……”

琴虫瞥见杜彧,“你又是谁?”

杜彧喘着游丝之气,“在下姓杜,名彧,字恨山,酆都托梦先生是也。在下三岁识千字,五岁作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九岁精通诗词歌赋,十三岁一举中了秀才……”

琴虫不耐烦打断他,“呜呜糟糟说啥呢,什么杜彧诗词歌赋中秀才……”

杜彧两眼发晕,“杜乃杜甫之杜,彧乃荀彧之彧,在下杭溪人士,十三岁中了秀才,私塾第一人……”

琴虫冷哼一声,粗着嗓子道:“听不懂!我不伤酆都的人,赶紧滚出去……”

“滚出去?”鹿河在旁边道:“凡间有冤案牵扯,我酆都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娘子出手伤我,想来也是仗着你的势头。”

琴虫沉静地说道:“不知伤了姑娘何处?”

鹿河抬眼看了看冷漠脸的白濋,眼睛滴溜一转,指着自己,“我哪哪都不舒服,需要请你家娘子随我去酆都一叙。”

“不可能!”琴虫大声斥道。

傒囊根生于不咸山两山之间,若是离去,必死无疑!

白濋摩挲着鹿河的肩头,冷冷地说道:“胆敢冒犯我鹿神的人,少见。”

琴虫略忌惮,他轻抚身后的傒囊,沙哑着声音道:“傒囊离不开此处,六十年前我曾经失去过她,用了一半的修为才救了回来。”

鹿河呵呵一笑,她挣脱开白濋的怀抱,白濋想拉却没有拉住。

她拂过自己左手,抬高了音量说道:“六十年前,可是有一个行军的将军路过此处,带走了傒囊?”

琴虫深吸一口气,“正是,傒囊因此而丧命。”

傅柔娘曾说过,萧省将军行军于不咸山下,在两山之间救了一个孤

苦无依的孩子,刚刚带出不咸山便死了。

琴虫继续道:“傒囊似若孩童,见谁都要伸手拉。可她不知道,若是离开了此处,必死无疑,于是我便守在这不咸山,日夜看护,日夜喂食。”

鹿河的脸抽了抽。

真是感人至深啊……

她仔细打量着琴虫身后的傒囊,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模样,却智商颇低,也真难为琴虫日夜看护。

傒囊在这两山之间待了万年,琴虫也守护了她万年。

两个异兽相濡以沫,若无六十年前的萧省将军一事,也算是一段佳话。

鹿河清了清嗓子,“六十年前,那个将军把傒囊当成凡人小童带走,随即她便死了,是你报复将军,让他大军尽覆,蛊惑他叛投了北荒,屠十三城,可对?”

鹿河如同判官那般,刚正不阿,仿佛面前二人正是那镣铐大绑的鬼魂。

琴虫阴森森一笑,“说得不错,我琴虫耗费毕生精力守护的女子,他说带走就带走了,让我化去一半的修为来换她一口气,我让他身败名裂受极刑而死,也算是相抵了!”

鹿河没好气地看着他,这琴虫的理念还真是超前突出,完全以自我为中心。

说简单些就是脑子不好使,自己没看护好,让傒囊牵了别人的手被带出不咸山,还反过来怪别人。

“那你为何要扣留萧省的一条魂?你要知道,若无三魂六魄,连胎都投不了!”鹿河大声问道。

琴虫怒火已然开始燃烧,他给足了鹿神的面子。

“他若不带走傒囊,傒囊又如何会死?而我复活傒囊,必须要他的一条魂!”琴虫满面狰狞,他的耐性几乎殆尽。

萧省将军间接害死了傒囊,而复活傒囊,就必须要他一条魂为祭,琴虫也是爱妻如命了。

鹿河别过脸,跟这种一根筋的妖兽真是没法解释。

先有琴虫护傒囊,后有傅柔娘为将军申冤,两对苦命鸳鸯,不过因为傒囊的一次伸手。

愁苦,痛楚,烦恼,忧郁,对萧省将军的怨恨,对爱妻傒囊的怜惜,此时此刻都漫上了琴虫的心头。

他忽然长啸一声,仰头又是一翻,这一次他腹部略过,鳞片森然,又变成了那条恐怖的兽首蛇身的大虫。

琴虫吐着红信子,死死盯着

鹿河,而身后的傒囊倏然拽了他一下,低声窃窃私语了一番。

琴虫眼光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鹿河,似乎想从那条蒙着半张脸的面纱下看出些端倪。

沙哑“嘶嘶”声响起,他沉沉问道:“小姑娘,你到底是谁?”

鹿河清清傲傲一笑,手中长鞭若隐若现,“酆都地府百鬼汤浴勾簿鬼差,鹿河是也。”

琴虫一听,脸色有些释然,就差在脸上写着“原来是个芝麻大的小官。”

他思索了许久,他沙哑开口:“我动不得你,但我也不会让你动傒囊,那条魂,你拿不走……”

世间痴情之人何其多,又怎会缺这琴虫一个,更何况他被仇恨蒙蔽,干扰人界秩序。

这事,不仅酆都不会坐视不理,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天界恐怕也不会不管了。

鹿河瞥了一眼白濋,见他眼光疑虑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说道:“如果要带走傒囊取魂,她必定会死,如果不取魂,那萧省将军的亡魂岂不是要永远坠入地狱不得投胎转身?”

白濋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情意真,两相难,看似白首不相离,实际青丝绾不齐。

这个琴虫,怕是难对付了。

果然,琴虫似乎是探查到白濋与鹿河内心,开口沉声道:“鹿神,我敬重你为天神,但这凡间九州大陆还轮不到天界做主,萧省害我妻子一命,我拿他抵命,有何不公?”

鹿河呵呵一笑,她扬起手中长鞭,狠狠打在地上,带起一阵泥沙飞扬,鞭子划过的凛冽气息吹在傒囊脸上,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琴虫紧紧护好傒囊,眼中怒火冲天。

鹿河晃着长鞭,冷言道:“这位大哥,萧省将傒囊带走害了她的命,你却杀了他一万大军,又让他受极刑身败名裂,你好意思管这个叫公平?”

她攥紧了长鞭,鞭子滑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

琴虫看了一眼傒囊,红信子时不时舔她一下,他压低了声音,“吾妻唯一。”

鹿河大声斥道:“你搞没搞错?你妻唯一?那人家萧省将军还有个娇妻养在家里呢!”

白濋见鹿河暴跳如雷的样子,尽量压低了声音只让她一人可听,“别犯傻,琴虫浑身筋膜,犹如乱指抚琴,你根本敌不过。”

鹿河犹豫不决,只好收起长鞭。

白濋不动声色地揽住了鹿河的肩,小小的女孩在他身侧浑身不自然地颤了颤,好似很是排斥。

而这一幕,恰恰就被琴虫捕捉到了,他铜铃般的黄色巨眼犹如两盏幽夜提灯,一深一浅发着森光。

他深知男女之情,如果当真有着那层关系,鹿河的反应不会如此之大,除非……

“你们两个不是夫妻……”

鹿河一懵,这琴虫怎么知道?

她略微慌张地抬首看了看白濋,只见他脸色愈渐变差,赶紧道:“我,我和这位大哥……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琴虫将巨大的蛇身团成了一个球,包裹着傒囊,便转头朝着鹿河吐出红信子,“既然如此,迟早要到这一步,你们就在这洞房,我便当从未见过你们冥界天界之人,我们互不干扰,各退一步。”

???

洞房?

鹿河傻了眼,这琴虫怎么还有这种奇葩嗜好?

不仅极其噬情,还喜欢看情侣夫妻,甚至强迫别人洞房?

既然口味这么重,凡间春宫图简直数不胜数,他若喜欢,买上一套赠予,何乐而不为?!

而如今,要她和鹿神白濋在这不咸山荒山野岭的山坳坳里洞房,这开的什么玩笑?

更何况……

鹿河环顾四周,凄凉荒芜,没有床啊……

鹿河浑身不舒服地震了震,手中长鞭微微使力,便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中。

她表情颇为认真地说道:“这里怎么洞?没有喜房,没有床榻,没有合卺酒,没有红烛,什么都没有,这……不太好吧?”

见鹿河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白濋摇了摇头,他的额角已经渗出汗水,只得咬着牙说:“你想得还真周到啊……”

鹿河回头瞪圆了眼睛,表情严肃,好像在商讨什么国家大事一般,“那自然,您敖岸山小鹿神的排场可不能少啊!这也太埋汰了……”

白濋深吸了一口气,抓着鹿河的手,指关节早已苍白。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面前的琴虫,道:“今日打扰,我们还是自行离去为好。”

说着他转身欲带鹿河离去。

然而琴虫长啸一声,呼出雪霜满天,落入周围。

滚滚气浪翻腾中,一道击不破的冰墙筑起,将他们团

团围住。

看着早已不省人事的杜彧和濒临崩溃的白濋,鹿河转头怒目而视,“琴虫!我酆都与你并无瓜葛,为何囚我不放?!”

琴虫哈哈笑着,蠕动着他巨大的身体绕着心爱的傒囊,目光柔和,他倏然转过头来,妖异的眼睛森光燎燎,“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们既然不是夫妻,那我就让你们成为夫妻……”

他森森一笑,红信拖地,兽首甚是狰狞。

“就在这里……”

他指了指荒芜的不咸山,阴风阵阵,刮骨切肤。

这满山遍野的冰棱积雪、土砾沙石,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如若拂意,指不定下一刻就埋入了冰霜厚土。

就在鹿河发愣的时候,白濋忽然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鹿河还未反应过来,也不知白濋哪来的力气,他忽然一把将鹿河打横了抱起,走向一旁的巨石之后。

鹿河吓得抱紧了白濋的脖颈,低呼道:“你做什么?!”

然而白濋并未理她。

宽大的袖摆拂过,带走周围一片冰霜,只余寸土于身下。

白濋轻轻将她在地上,用袖摆罩住娇小的鹿河,低头深深看了一眼她。

鹿河一惊,挣扎着正欲起身,哪知白濋摁住了她的双肩,伏身而上,吻上她的额间。

玩真的?!

鹿河浑身颤抖着,左手不由死死握紧,那面黑底朱砂小旗若隐若现。

白濋轻轻握住她的手。

“小丫头,你不是早就饥渴难耐了吗?”

唇瓣滑过脖颈,如同泉水流淌过一般。

鹿河满面通红,躲避着白濋炽热又颇为瘆人的目光,“我不渴我不渴,我带你冲出去,你……不用这么……破费……”

这个白濋,空有一个名声赫赫的鹿神头衔,倒头来却要用洞房来满足那个变态琴虫的癖好。

鹿河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然而此时此刻,并无卵用。

琴虫已然绕到后方,静静看着他们俩在这巨石之后相濡以沫。

白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光。

他再度看向鹿河之时,又满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