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江云秀,史楚越笑嘻嘻的回过头来,见江一亭一脑袋黑线,不明觉厉,便问道“你不高兴吗”
江一亭冷冷道“是有些不高兴。”
“那江怎样才能让江公子高兴呢”
江一亭眼神淡漠,平静道“与长信公的距离越远,在下便越高兴。”
史楚越憨憨傻傻的,听不出来其中的讽刺意味,只明白了表层意思,便急不可耐的退开五步,边退边道“江公子高兴了吗”
江一亭依然微皱着眉头。
史楚越便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才够头望着亭亭而立的江一亭“这么远,够了吗”
江一亭冷哼一声,便拂袖回府。
剩下史楚越缩在墙角,不敢跟上去,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藏在角落,等大门关上,江一亭背影消失,他还在那里等着。
这时,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推路人过来,讲史楚越从草堆里揪出来,问道“小公爷,您再看什么”
史楚越等他撒手,赶紧抚平皱起的衣角,然后嘿嘿笑道“看江一亭。”
“哦”路人互相递眼色,半笑不笑的又问“小公爷莫非喜欢江公子”
史楚越重重点头,脸上是少有的坚定“喜欢。”
此话一出,路人纷纷大笑“自古都是男人喜欢女人,哪有男人喜欢男人小公爷如此违背天理,不怕遭雷劈”
史楚越依旧微笑着,道“只要和江一亭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有人挑事道“可是看情况,江公子对您无感啊。”
“啊”史楚越艰难的理解了这句话,随之又笑道“长念哥哥说过一个词,叫日久生情。我只要每天努力让他看到我,眼睛里有我,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我的”
路人对着不开窍的长信公纷纷摇头,一哄而散。
史楚越就在那里等啊等,天要下雨了,江一亭还没出府门。
天空像破开了一道口子,雨水直往下灌。史楚越躲在草窝里,勤勤恳恳的等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那扇紧紧关闭的大门。
突然,头上的雨停止了。
史楚越抬头网上看,一柄杏黄伞遮住了乌云。
打伞的人约莫二十六七岁,五官坚毅,薄唇紧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史楚越喊了声“陛下。”
皇帝孙懿德关切道“怎么蹲在这儿淋雨,生病了可是要吃药的。”
史楚越一听说药字,便道“不要。苦”
皇帝孙懿德想拉他进府,却被史楚越拒绝“江一亭说了,我离他越远他越高兴。所以我不能进去。”
孙懿德道“有朕在,他敢不高兴”
史楚越两只手在胸前比划来比划去“不行,我要他真正的开心。”
孙懿德将纸伞留下,带着侍卫太监入了探花府,不多时便出来了。
江一亭低头跟在后面。
孙懿德走后,江一亭往藏着人的草丛瞟了一眼,便回去了。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让仆人关门。
史楚越坐在草堆里,双手托腮,他在等江一亭亲自接他进去。
半夜三更,天空忽然晴朗,多出了几颗闪闪发亮的星子。
一队夜行衣打扮的人突然出现,翻墙而入。
手脚麻利,动作轻盈,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史楚越好奇,好在他藏得位置偏僻,一加之他身材瘦弱,只要不出声,一般很难有人注意到他。
那些人悄悄摸摸溜进探花府,熟练无比的找到江一亭常呆的书房。
此时书房寂静,连平时常亮的蜡烛都没点。
“难道江一亭睡下了”史楚越在花丛中捉摸着要不要打草惊蛇,忽然之间,江一亭手提灯笼,衣裳整齐的站在那群人身前。
史楚越还没看清,就见由过来一群便衣侍卫,抽出短刀,三下五除二就将那群盗贼处理干净了。不由得阵阵称奇,这身手,这整齐度,大概只有皇帝的羽林卫能相提并论了。
莫非今天陛下驾临探花府,就是送人来了
史楚越刚想为自己的聪明绝顶叫好,就见另一个人影迅速飘到江一亭身后,黑衣黑发,黑布猛脸,在黑夜中,只有那把短剑闪闪发亮
而他正举剑刺向江一亭
剑尖指向胸口,这一剑若刺成功,江一亭十有得交代这里
那一刻,史楚越脑子是空白的,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就看着那把剑迅速靠近江一亭,最终停在自己右肩
。
铁剑入肉的声音并不悦耳。
史楚越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飞刺杀者,然后一屁股跌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