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令人忍不住心疼了几分,不过这些在夏成眼里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他心里的那个人永远不能回来,他只能时常去那个人居住的院子里回忆过去,如今是看着和那个人三分相似的人回忆过去。
因为夏宛月像他心中的那个人,所以他才会护着她,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见他没有丝毫动作,夏宛月为了饥饿的肚子只得再次开口,“父亲要不要坐下来吃一些。”虽然她心里是觉得父亲已经吃过了,却还是这么客套了一下。
她的话把他从回忆拉回了现实,得到的果然是毫不意外的回答,“我已经吃过了。”
她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眼前的饭菜,能看不能吃可真是一种煎熬。
夏成转身身形顿了一下,“快些吃,吃完还要下棋。”随后大步离开。
听到这话夏宛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在金嬷嬷面前或许还要遵守着礼仪什么的,但在父亲面前她可不用顾及这么多,怎么舒服怎么吃。
再者说父亲刚才可是说了还要教她下棋呢,觉得让父亲等了她那么久心内总有些歉意,还是赶紧吃完去找父亲吧。
终于得肚子填饱,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巴,留下满桌的杯盘狼藉就大摇大摆的走到了书房。
睡了一觉连气色都好了不少,至少没有他今日清晨看她那副病态的模样,不由发问,“心情好了?”
不太清楚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凝眸盯了他一会儿,确定这话里没有别的意思才开口回答,“吃饱喝足任谁都会心情好的。”
就算他话里没有其他意思她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父亲可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说不定她那句话就惹他不快了,他不快不要紧,不让她出去找柔儿那问题可就大了,所以夏宛月最近在他面前都要乖一些。
呃,她这么想她自己信么?估计认识她的人知道她这么想都得送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寓意满是嫌弃的那种。
夏成还把刚才一盘散沙的棋盘保留了下来,让她继续接着下,只有败的惨烈,才能加深她的印象,让她更认真学习。
一局终了,棋盘山七成的白子,当然棋盘上的黑子有时候还是废子呢。
夏成手边一堆被吃掉的黑棋,而夏宛月手边空无一物,这让夏宛月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只能以自己是初学者来安抚自己。不过就算是初学者输成这样也太惨了吧?仿佛见到韩若风坐在哪个地方无喜无怒的对了说了一句:蠢。
她才不要被他看扁,所以第二次和夏成对局时认真了不少,状况没那么惨烈但其实还是很惨烈。
见她认真起来他也不再藏着掖着,慢慢诱她入包围圈然后绞杀,或许是从她后方突然窜出来出其不意的让她失了土地,又或者双方正面厮杀生生将她的棋子杀了个干净。
夏宛月对这些运用于战争的策略应接不暇,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对策,却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总觉着他后面几局丝毫不留情面,不然她怎么会每走一步棋都会如此艰难,觉得下哪都不对。
“父亲,您教我下棋,可以稍微降低点难度么?”难度系数这么大她真的应付不来,觉得可能会死在棋盘上。
第一局他对她的随便有些不满,从第二局开始他就看出了她的认真,所以适当加大了难度。
当一个人在适当的高压下,她的成长速度是最快的,就如同在适当的难度下,她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而且对夏成而言,对付一个初学者还不足以使出全力,夏宛月觉得很难,他却只是随便下了下而已,这么多年的仗可不是白打的。
“这已经是最低难度了。”
夏成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策略,他要让她赶快成长起来,在面对困境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冷静下来,寻找到最适合的解决办法。而这个他只能用棋教她。
夏宛月听到这话很不开心,这么说是觉得她笨还是怎么的?要知道她只是一个初学者,初学者!
“我从零开始就不能有些特权?”
夏成非常郑重其事的回答道,“不能。”她所拥有的特权大概就是他亲自教导吧,毕竟有多少手下想得到他的提点他都没理会,而她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没特权就没特权吧,不就是下棋的时光比较难熬了些嘛,其实没什么的。
想当初她被晚叔叔逼着认药草不更是难熬?但就算那样她还是坚持了下来,识得了一大半的药草,有些药草是只认得样子和功效不记得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