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善恶有报,天道轮回,她不过是顺应自然罢了。
听到乔璃月这话,齐临宴的表情愈发狰狞:“你这个贱人,你这么害我们全家,你会有报应的!”
他这话,引得乔璃月弯唇嘲讽:“哦,报应,齐临宴,那你有没有想过?”
她回过头,盯着齐临宴,一字一字,如同刀子一样:“现在就是你的报应呢?”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齐临宴,现在就是你的报应。
该下地狱的畜生。
乔璃月说完这话,转身走了出去。
方才那些话里,真假搀着的。
今日是最后一味毒,自此之后,齐临宴药石无灵。
……
出了牢狱的时候,乔璃月觉得自己好像许久都没有见到过太阳了。
她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恍惚。
从此后她不会再见齐临宴,哪怕对方死,也是与她无关的。
因为,从今日起,她就不再是齐临宴的夫人,而是乔璃月本人。
乔璃月捏着手中那薄薄的一张纸,眼泪慢慢的落了下来。
直到这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哦,原来我走了这么远的路。
原来走了这么远,我想要的家宅安宁,也终于得以实现了。
乔璃月蹲在地上,眼泪一滴滴的坠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她想,我这个时候,是不难过的呀。
为什么会哭呢?
乔璃月想不明白,只是觉得难过。
好像她坚持了这么久,事情终于做成了,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她也终于踏实了。
宁王
的案子板上钉钉,本人也活不了多久了,至于齐临宴,至多几日,她就会听到这人的死讯。
哥哥没有死,安国公府平反了。
她也拿到了自由的通行证。
此后,她只是乔璃月。
她已经做的这么好了,可乔璃月还是觉得不够。
两辈子,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的,如今,事情终于得以结束。
可是作为罪魁祸首之一的她,真的不该付出代价吗?
有那么一瞬,乔璃月想,也许白绫三尺,是她最好的谢罪方式。
可是有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指节修长,带着翠玉扳指,还捏着一块手帕。
乔璃月看着那只手,只是盯着,却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帕子又往她面前递了递。
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谁家的小花猫迷路了,记得家么,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好不好?”
乔璃月这才慢慢的抬起了眼。
泪眼朦胧里,她看到一张漂亮的脸。
确实漂亮,如雪山之巅盛放的红莲,妖冶又圣洁,明明是矛盾的,却又能融合在一起,还不显得奇怪。
乔璃月盯着他的眼睛,这人有一双很好看的眼。
是干净的,但不是不谙世事的干净。
是在看破世间所有的事情之后,还留存的干净。
于是乔璃月的心跳都加快,她却不发一言,只是这么看着。
赵容与叹了口气,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替她擦掉了眼泪,问:“这么委屈呀,谁惹到你了?”
这动作有些过于暧
昧了。
但乔璃月没有躲。
赵容与也不允许她躲。
他一点点的替乔璃月擦干净了脸,声音都是温软的,还带着点哄骗:“来的路上买了点榛子酥,要不要吃一点?”
乔璃月莫名便笑了起来,问:“你哄孩子呢?”
赵容与想了下,说:“嗯,哄一个19岁的女孩子。”
也算孩子吧。
哭得这么可怜,跟个小孩儿似的。
乔璃月这会儿没脸没皮,也不觉得臊得慌,只是夺过了他手上的帕子,吸了吸鼻子:“榛子酥太干了,有别的吗?”
赵容与想了下,解下了腰间的钱袋:“想吃什么,我有钱。”
这话简单粗暴。
却管用的很。
因为乔璃月的笑容又多了几分:“我怎么觉得,我在敲诈?”
赵容与叹了口气:“你若是能大发慈悲,不拿眼泪淹死我,那不但不算敲诈,还算是功德一件。”
油嘴滑舌。
乔璃月心中腹诽,示意赵容与先起身。
然后在他起来后,又把手递给了赵容与:“拉我一把吧。”
她说:“我腿麻了。”
也不止是腿麻了,她现在还没劲儿了。
像是一件心事放下来,然后所有的精力都在一瞬间没了。
赵容与并没有详细问,只是抓住她的手,将人拽了起来。
而后,又在乔璃月一个踉跄里,稳稳当当的扶住了乔璃月。
“没事,我腿不麻。”
他看着乔璃月,声音里满是坚定:“所以,你随时可以找我,拉你一把。”
乔璃月的笑意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