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要这一切也没有用,父皇病重,他大限将至。”赢蔚霜说到此,赢慕寒停止了笑声,瞪大了眼睛,他伸长脖子问:“父皇真的要死了?”
“是,过不了几天了。”
赢慕寒又哭了起来,疯疯癫癫的,望着他说:“好,真好,你终于是大赢的天子了,你做到了,三哥,我佩服你,你比我强,我小看了你。”
赢蔚霜说:“不,父皇可能要将皇位交给赢飞雪。”
“噢”赢慕寒哭声骤听,冷静地说,“没想到,到头来是那个傻小子。我不信,我才不信。”
赢蔚霜说:“你错了,在整个大赢,赢飞雪才是最可怕的人,你一开始就错了。四弟,就算你将我打败,最终,你也打败不了他,你想象不到,赢飞雪是什么样的人。”
赢慕寒兀自摇头:“你在骗我吧,三哥,赢飞雪?一个毫无所为的傻瓜。”
“所以我说,你更没有脑子。这些话说了也没用。慕寒,在这地府里,我知道你很孤独,也很无聊,所以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我真的很期待?”
“人带来了吗?”赢蔚霜喊了一声。
不一会,两个随从押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赢慕寒一眼就看出,是慕谷,她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好的,苍白的肌肤沾染着鲜血,女人不该看的部位也袒露在外面。
慕谷被随从推到地上,她似乎受了巨大的伤害,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他。
只要仔细看,仍然是那个美如天仙的女子。
赢慕寒看到此刻的她,和当初第一眼见到的“灵狐”一样,依然是触动他的心的。
在整个大赢,他不曾想有一个寄托心思的人,也不曾想有一个倾诉衷肠的人,而慕谷,恰巧充当了这个角色。
不是慕谷的身体征服了他,而是慕谷的心,她有一颗热切的心,好像永不熄灭,永远在为他燃烧,也说不出是不是对她有感情,但是这却是唯一令他心动的女人。
她应该很痛苦,也会恨他,赢慕寒说:“三哥,你把慕谷怎么样了?”
“她是吃了些苦,但好歹还活着。”
赢慕寒乞求说:“三哥,我没有求过你,我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放她走,让她离开赢都城,永远都不要踏上大赢的土地。”
赢蔚霜冷笑一声:“四弟,你不是把我当傻子,慕谷是谁?她只是你的侍女吗?她为你做的一切,够死一百回了。”
赢慕寒说:“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赢蔚霜说:“我说过,这个礼物我可以赐给你。”说着抓起慕谷的头发,慕谷发出微微的□□。赢蔚霜笑着说,“但是,我没说要赐一个活的给你。”
“三哥,我求求你,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了,求求你放了慕谷。”
赢蔚霜将慕谷一推,推到了赢慕寒的身上,赢慕寒将她抱了起来:“谷儿,你受苦了。我会求三哥放你走……”
慕谷流着泪水:“殿下,我不会离开你,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在这里,除了等死……”
“死,我也心甘情愿。”慕谷深情地看着他,这对漂亮的狐眼,仍然还闪着光芒,那是坚定的,如玉石那般的坚定,只要这光芒没有熄灭,她仍是美的,美得令人动容。
赢慕寒痛心地抱紧了她,哭着说:“没想到,我赢慕寒这一生,最亲的人是你,呜呜……”
“倒是郎情妾意的一对,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我就成全你!”赢蔚霜冷冷地笑着,一把剑从慕谷的后背捅了进去。
赢蔚霜的身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声音,他向殿外走去,冷笑声从他嘴中发出:“失去心爱女人的滋味,哈哈哈!”
一连数日,赢飞雪日夜进龙寝觐见父皇,但是父皇已经陷入了昏迷。而一个惊天消息从陈国传来,陈帝归天了,太子若赟登位,是为新帝。
几日后的深夜,赢飞雪被俞仁礼急传到龙寝,大理寺卿孟凡星跪身说:“殿下,陛下已经驾崩了!”
赢飞雪这几日都守在龙寝,没有想到他刚刚被孟凡星推回去睡了一会,父皇就没了。他趴在床前沉沉痛哭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凡星跪在旁边行礼说:“陛下,先帝曾将臣叫于塌前,先帝希望臣扶陛下今晨登基。”
俞仁礼同跪下,捧起御旨说:“陛下,先帝的遗诏在老奴手里。”
赢飞雪趴在床前一动不动地流泪,想起不久前拒绝父皇的所求——要她娶紫琴公主,他心中隐隐作痛,这辈子他没有听父皇一句话,连最后一个请求他也没有答应。
天微微亮,孟凡星拉起他:“陛下,赶紧更衣吧!”
俞仁礼已将龙袍奉在面前。
赢飞雪换了龙袍,在孟凡星和俞仁礼的陪同下,踏出了龙寝,早霞已将皇宫染亮。早朝的官员身着丧服,鱼贯入朝。
刚走至冷清的太也门,一群锦衣卫围了上来,赢飞雪认得,这是都尉府的人,武功高强,嗜杀如命。赢飞雪身后的一班兵卫和太监立即就被飞镖穿喉而亡,从龙寝出来的几十个人,立即就只剩下赢飞雪、孟凡星和俞仁礼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