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爸妈说,那个霉茶的效果十分好。他们说完好,大便痛快了,现在是吃嘛嘛香。
晚上睡的好,白天精神好。
还问我这茶是从哪儿买的,他们有几位朋友也想买……
呵呵,从阴曹地府拿的。
我没法跟他们解释,只能说下次让朋友从国外再稍回来一些。
我的工作生活还是继续,只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给阎王爷的承诺,不久他就要向我们讨要了,而且肯定是一个爆炸性的勒索。
对此,方策十分赞同。
有一件事忘了说,那款夜叉和罗刹的游戏,最后程序砸毁后,简直可以用大乱来形容。玩家在网上对严氏企业的谩骂声一片,有不少人表示要弃玩。
只是修复游戏也需要一段时间,严氏的电脑工程师都在加班加点地赶工。
而严俊廷自上次事件后彻底得了老年痴呆,听说现在在经神病院调养呢。
这些事情,我和方策没有刻意去问,是单丹过了很久后,中秋节给我们打电话时提起的。
我们都很奇怪,为什么单丹会刻意提起这件事。
后来在我们一再追问下,她才说出江以鸣喜欢上了严俊廷的女儿,死活非要娶她过门。而江家和严家本来门当户对,就因为这件事……当然,严氏不知道是江怀中干的。
若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同意严俊廷的女儿跟江以鸣谈恋爱。
单丹是担心,第一这件事以后会不会暴露出来。第二,严氏如今受到重创,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
如果严家落败了,那江以鸣娶严家女儿无疑就是娶了一个债回来。
我们明白她的想法,就是想让我们帮江以鸣算算,看看这桩婚事靠不靠谱。
说实话,我和方策不会算命。就算会,也懒得理单丹。
经历了这么多事,难道她还不明白吗?感情的事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强求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我和方策只说了一句,“随缘吧。”
真的……随缘吧。
单丹没有说什么,但从此以后也没有再给我们打过电话,我们和江家的联系就这么断了。
那时候我还在想,在台湾认识一个上流社会的人也不错,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有点门路。
但依现在来看,当你没有利用价值时,那些上流人士才懒得理你。
这几天,不知为何,我都睡得极不安稳。要知道现在的我除非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否则一般我都不做梦了。
就像上次江怀中投胎,我们在梦中送了他一程。其实那都不属于梦境了,只是我们的灵魂去到了台湾,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可这几天我真的在做梦,梦里都是一样奇怪的事情,记不大清楚,好像是晚清时候的事情,不知道与我的正牌格格身份有没有关系。话说我可是慈禧老佛爷她弟弟的后代。
不过我没有跟方策讲这件事,一来我觉得做梦也很正常,这才说明我还是个人。身体里的破铜烂铁我没确认,不过应该还是破铜烂铁。因为上次我撞了一下桌角,结果桌角磕瘪了一块,我,安然无恙。
二来,我认为现在即便有事情发生,我自己也可以应付,不需要麻烦方策来帮我。
中秋节这天,我接到方策的电话,说让我下班后到学校来找他,他有事跟我说。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下了班开着车就去了学校。
到校门口时,我就看见了如此壮观的一幕:方策被一堆女人包围着。
看年龄,不像是同事,应该都是他的学生。
也难怪,他现在是硕导,他的学生也差不多二十四五了,他又年轻,自然是让学生们想入菲菲呀。
我按了几下喇叭,倒不是想替他解围,而是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等他。
方策像看见救星一样,从女人堆里伸出了一只手,依旧保持着他优雅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来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
我突然有些想拿手机挡住脸的冲动,但再一想,我干么要挡住脸。我长得如花似玉、优雅大方,难道还见不得人吗?
于是,我从车里走了下来,对着那群苍蝇挥了下爪子,优美端庄地微微一笑。
我听见有个女同学还惊呼了一下,“方教授的女朋友怎么背后背了把剑?”
我身形一晃,不知道火剑什么时候自己跑了出来。
我镇定自若地把火剑从背后拿了过来,缓慢地放回到车里,然后微笑着同方策拥抱了一下,整套动作我都没有表现出半点慌乱。
我和方策又微笑着同他的学生们挥了挥手,我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呼啸着疾驰而去。
有一个女同学的裙子都被我拉风的车子激起了千层,还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小内内。
我拍着方向盘问方策,“你叫我来就是替你解围的?”
方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怕怕地点头,“真没想到,中国的女学生竟如此疯狂……”
我白他一眼,“疯狂不是很好,正好可以满足你的一夜情需求。”
方策严肃地纠正我,“别胡说,我一向搞多夜情……”
我给他一拳,双手放开了方向盘,让车子自己行驶,完全进入到了自我驾驶的状态。
“我警告你,以后有这种情况,别叫我来。”我看了眼后座已然消失的火剑,更郁闷,早不出来晚不出来,为什么非要在我这么优雅的时刻出来搅局?
“火剑今天是怎么了?我又没唤它……”
方策一直转着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后面,“试试用阴阳眼看看……”
“啊?”我也转过了头,阴阳眼一开,才发现我车后面坐着一只鬼,此时正咧嘴对着我笑呢。那只鬼自知被我们发现了,嘿嘿道,“我是阎王爷派来通风报信的鬼使。”
幸亏我的车子进入到了无人驾驶的状态,否则它这一番话,我肯定因为方策盘打偏而撞车。
“说吧,阎王爷什么时候找我们来?”方策也是无奈,不过早死早超生,他总是这么吊着我们的胃口也不好受。
那鬼使恭敬地抱了抱拳,“阎王爷说,明天晚上6点,在甄小姐家楼下的那家咖啡馆见,”说完,它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给我们,“这是明天阎王爷的打扮……”
我和方策一看,不由得大喊了出来,“许文强?”
鬼使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调,一定要低调。”
我和方策都能想象,明天在咖啡馆见面时,我们的曝光度会有多少。
所以,我和方策也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个鸭舌帽和墨镜,还戴了一个超大的口罩。
以至,当我们进到咖啡馆时,那前面的小妹妹打翻了咖啡壶,还谨慎地问旁边一个小弟,“是不是哪个明星来了?”
小弟也是揣度不定,看了我们好久,才回答道,“我看这俩不像是明星,倒像是偷情的。”
我……
方策……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一看表,6点整,周润发还没有踪影。
我们点了两杯咖啡,正喝着,从门外面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四十多岁,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脏兮兮的,胡子沾了几根稻草,身上单薄的衣服还破了几个洞,脚下一双灰色的破布鞋。
主要是,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
我同方策小声说,“现在要饭的都扮洪七公了吗?”
方策也没徐意,只是耸了下肩。
没想到那个洪七公竟然笑嘻嘻地朝我们这边走来,他刚伸出手,我就抱歉道,“不好意思,出门没带零钱……”
他还想说什么,我又抢道,“你去别桌看看,我们真没钱。”
他不死心,还想说话,我不耐地叫道,“服务员,这里怎么还有要饭的……”
服务员马上过来道歉,“不好意思,没看住,让他跑进来了,”转头凶巴巴道,“到外面去要饭,这里不能进来。”
服务生连推带搡将人推了出去,我和方策继续喝咖啡,再一看表,都6点15分了,这个阎王爷也太不守时了。
又过了五分钟,自门外走进来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路都摆着胳膊,一身古惑仔的打扮,贼眉鼠眼地好像来打架一样。
我天生最讨厌地痞无赖,一般看见这种人就两种相处方式。要么井水不犯河水,要么我把你打到半残。
打到半残这件事我小时候还真干过,但大部分地痞无赖都是与我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当他走近我们时,我拉着方策换到了另外一桌,理由简单,我现在不想打架。方策也赞同我的决定,就这样我们连换了三桌。
那个人好像跟我们扛上,我们到哪他到哪。最后,我忍无可忍,泼口问他,“你到底要坐哪一桌?”
他一撸胳膊,露出了自己的青色纹身,我和方策都以为他要打架,率先出了拳,把他打了个乌眼青。
他捂着眼睛哀嚎,“是我,我……”
“是你妹——”我又补上了一脚。
这店里的客人和服务生都愣了,可能没见过像我这种,穿着斯文的泼妇。
有几个服务生赶紧过来劝架,却被方策阻止了,“你们别管,免得殃及池鱼,”他嘴巴努了努我,“跆拳道黑带……”
那几个服务生后退了几步,哀求,“能别砸店吗?”
我冷静下来道,“不是我要揍他的,是他老跟着我们。”
那个被打趴在地上的男人,还向我们伸着颤巍的手,“是我,我,老阎……”
我……
方策……
方策把阎王爷带到了他家里,没办法,由于我们对他的认知,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只能选择了一种更为隐晦的地方。
显然我的家里是不行的,也就只有方策的别墅。
阎王爷被我打了个乌眼青,一到方策家里就闹着要洗澡。
我和方策相坐无语,皆是唉声叹气,这魔尊是个情痴,鬼神是个吃货,没想到这阎王爷好这口……
而且,不是昨天鬼使说好了,是许文强的造型吗?怎么今天变成了洪七公和山鸡?
不带这么临时变挂的,让我们都措手不及。
阎王爷洗完了澡,出来时精神倍爽,还哼着小曲。
方策大方地送了他一套自己的睡衣,阎王爷高盘着头发,扎着辫子,穿着方策的睡衣……我怎么看怎么出戏。
我打了人家,总得解释两句吧,但这事确实怨不得我。
“老阎,你说你这都什么造型?不是说好了是许文强吗?”
阎王爷一拍大腿,“我出门前才发现,许文强的帽子掉进了转生台……”
我……
方策冷汗涔涔地问,“它转世了?”
“不知道转到哪个帽子身上去了……”
方策抚着额,咕哝了一句,“我昨天刚给我爸买的一顶帽子,不会有问题吧?”
我哧声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让他节哀顺便。
阎王爷揉着眼睛对我说,“小姑娘出手还挺重,小心嫁不出去……”
我,磨拳察掌,“再说一句,我让你永远嫁不出去……”
阎王爷咽了口唾沫,“言归正传吧,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们帮我个忙,咱们说好的……”
我和方策双双不奈道,“别废话了,快说吧,我们等的花都快谢了……”
我们现在跟这些鬼神级人物讲话,也是硬气了。倒不是因为我们的功力修为有多么高深,而是我们终于意识到,这些人没一个正经的,我们为什么要正经?
果然,阎王爷莫名地看了我们一会儿,还挺失望,“你们不紧张吗?”
我心道,我们现在就想赶紧把你的承诺兑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让我们再看见你。
方策给我们倒了杯咖啡过来,想来这阎王爷想在咖啡馆见面,也是为了来人间喝杯咖啡。
见我们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阎王爷只失望了一下,便端起咖啡喝了起来。
只一口,又皱起了眉头,“放奶了吗?”
方策眼角抽了下,转身给他拿了个奶球,还刻意问他,“要糖吗?”
阎王爷摇摇头,“吃糖容易发胖。”
我……
难道这奶球不会发胖?
不正经的事情说完了,终于到了正题上。
阎王爷哀声叹气,“实不相瞒,最近地府有一桩怪事,接连有几个鬼都生病了……”
我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鬼也会生病?”
方策问他,“生的什么病?”
阎王爷道,“红眼病……”
我……
方策……
我们双双表示,“可我们不是眼科医生,这事你得找眼科医生去给瞧瞧,若不然地府的鬼里有医生吗?你问问他们。”
阎王爷急道,“这病不是医生能看的,而且传染性极强,”见我们瞪圆了眼,忙又安抚,“只传鬼不传人。”
我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因为我们就在不久前也去过地府。
阎王爷慢慢给我们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