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音就收到了七曜司给她发放的官服。说是官服，其实和捕头们的着装差不多，只是颜色是黑色，料子也更加精良；领口之上则以银线绣了连成一线的七颗星星，以示七曜司的身份。

和官服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把腰刀，一枚黄铜腰牌。腰牌正面刻着“七曜司”三个字，反面则是凌音的大名。原本凌音还担心自己正式成为七曜司的公人，就无法继续在陆九崖面前装成无辜百姓继续当暗探，孟行舟却说无妨。

……总感觉这两方似乎背着自己，达成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

凌音心中疑惑重重，却也只能被动等待改变，而无力主动去影响什么。说到底自己还是太弱了，就像一根稻草身不由己卷进漩涡里，除了随波逐流，一点儿其他办法也没有。

果然目前最紧要的事情，还是变得强大起来。

在这一方面，凌音唯一的途径就是依靠系统，而系统的途径最终都指向战斗。抽将卡需要负面情绪值，负面情绪值来得最快的方式就是人的临死恐惧；抽策卡则是要钱，先不提凌音到底找不找得到暴富的途径，其几何倍数的灵石需求，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暗示了，策卡并不是可以一直无限抽下去的东西。

1000灵石，5000灵石，乃至25000灵石攒一攒都总是可以搞得到的，可等多抽几次到了需要用三十万、一百五十万乃至于上千万灵石抽一次卡的时候，即便凌音想抽，怕是灵石矿都产出不了那么多灵石。当然，除了这两者，还有增加融合度、早日把将卡的无双技全都激活的办法。而这和第一条一样，都需要战斗，甚至是生死相搏的战斗。

从这个角度来说，孟行舟派发的任务，来得倒也及时。

已经是时候离开江都了。

凌音揣手站在檐下，看着院中早已落尽繁花的桂树。来时正是金桂飘香的时节，秋老虎尚余几分余威；而现在时节已近入冬，百姓都穿起厚厚的夹袄，若是富贵人家，火盆也已经点起来了。

可惜这个小院，早知道就不一次性租三年了。

凌音正胡思乱想着，外头忽然传出哐哐的拍门声。一个粗犷的男声在院外大喊:“此地可是凌音凌姑娘的住处？”

“诶？是的是的，这就来了。”凌音一愣，一边高声应着去开门，心中一面疑惑会有谁来找自己。

我好像并不认识什么粗嗓门？难道是七曜司的人？

她跑到门口，打开陈旧的院门。入目却是一匹极高大神骏的战马，从头到脚俱是新雪般的洁白，鬃毛被精心扎成好几个小辫，一看就是价值千金的骏马。牵马的则是一位粗豪大汉，足足比凌音高出两个头，在这初冬的季节里他只穿着身短褂，露出的两条胳膊肌肉虬结，最吸引眼球的却是个大好光头，头皮上刺着青黑的纹身。

凌音下意识后退一步，还以为是哪个恶霸来收保护费了。

“你就是凌音？”大汉看着她，粗声粗气地问。

凌音点头。

那大汉牵着马缰，对她一抱拳，满是横肉的凶恶面庞上竟露出几分肃穆:“吾乃大罗山堂御者仇二，奉九少主之命，来给姑娘送马。”

九少主？凌音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陆九崖让你来的？”

“正是。”仇二直起身，拍了拍白马的脖子，自豪道，“此马名为‘飞雪’，乃是最新从大宛购买的名驹，又由在下亲自□□，极为聪慧温顺。”

说着他摆出个“请”的手势，豪迈道:“请姑娘试马！”

凌音仰头看看他，又看看马，尴尬笑道:“这个……试马就不必了，我这院子也小，可跑不动马。你将它给我就得了。”

顿一顿，又道:“九少主可有什么吩咐？”

仇二哈哈一笑，将马缰抛给她:“吩咐倒是没有，只有一句话托我带给姑娘。”

“什么话？”凌音接住马缰，精神一震。

“他老人家说，佛跳墙就不必了，但请姑娘写一张菜谱，让在下带回去。”仇二道。

他老人家……即便知道这只是个尊称，凌音的脸还是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她点点头，道:“请稍等，我这就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