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王婆刚才说的,大家看看自己手里的报表,每个院子或多或少都有和王婆一样的困难。解决的办法无非两个:削减物资或者裁减人员。今年的预算已经无法调整,如果超支了,那就是各院管事的责任,要从你们的月银里扣除;各院管事担责,那就是我这个管家的失职,我也得认错,从我的嫁妆里拿出钱来填补府库。”
侯夫人这话一说,在场的各位婆子,哪还敢出个声响,纷纷盘算着回去该如何是好。
齐凝心虽然有意拿他们开刀,以儆效尤,但也不能做得太过分,有些话点到即止。追踪看效果,再择机行针对手段。
她见众人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样子,便追问了一句:“各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众人连连摇头。
“那就有劳各位了,都下去吧。”
正厅里的人看到从里屋出来的这一行人,都好奇地凑上前去,打听侯夫人召见他们所为何事。只见那几个婆子一脸晦气,神色讪讪地离开了,并不愿多说。
接下来,掌管侯府在外庄子、老宅和店铺的各方管事,被分批传唤进里屋。
形式与刚才基本相同,对各个庄子的收益、成本进行横向比较,裁减多余的成本,关闭亏损的店铺,收回亏损的营生。
这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立刻激起了各个管事的情绪,里屋顿时喧闹起来。
这些外头庄子、铺子的老管事们,可不像侯府内院的婆子们那样,稍微敲打一下就能消停下来。
现在要动的可是他们吃饭的家伙事儿,区区一个刚过门还未满两年的丫头片子,他们怎么可能服气,吵吵嚷嚷地要让侯太夫人出来评理。
看到诸位情绪如此激动,齐凝心并不慌张,早已料到各位有如此反应。
这时,孙莹也悄悄地走进了里屋,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竹青体恤地为各位管事倒茶,然而却没人领情。
一位上了年纪的管事拍案而起,用手指着齐凝心,怒气冲冲地发难道:“我从老侯爷在世时,就开始跟着打理铺子做生意,这 4 间铺子从老侯爷那辈起就交给我看管了,至今已经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说收走就收走?谁不知道这是咱侯府的祖业,夫人你这是不把老祖宗的脸面放在眼里啊!”
齐凝心不慌不忙地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徐伯,我并不是要收走这 4 间铺子,而是要进行改革,换做其他营生。”
“哼,换其他营生?咱们侯府就是靠做茶叶发家的,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家业,你刚才说的那些生意,我听着也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