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慷睨向萧孟氏,语气中带了丝嘲意,“我瞧着大哥与她走到极近,平日里少不了送些小玩意哄她,她又被你说的这么好,让大哥娶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威远侯夫人噎在原地,她面皮有些尴尬,又有些心虚。
老太君却再也忍耐不住,她伸手指着萧定慷,“你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萧定慷默了默,“别的事可以听祖母的,只是娶妻孙儿想娶个自己喜爱的。”
老太君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中带了十足的厌恶,“那贱人勾引的你迷了心窍么?那个种货色早就应该被卖到青楼去。”
萧定慷却是猛地变了脸色,前面的话他顾忌情分还能忍让,后面老太君骂唐釉的话,就像是他耳里生了刺,怎么都忍不了。
他站起身子看向老太君,声音虽不高却满含威色,“我想娶的人,谁都不能插手,而且唐釉是我心爱之人,谁若还想伤害她的话,我断不能轻易放过。”
他说完再不理会福寿堂的众人,转身迈步往外走。
老太君在背后指着他,“你,你”她伸手将方才分茶的器具摔了过去,茶盏碎裂在萧定慷脚下。
萧定慷步子顿了顿,却又继续往外走。
而他没瞧见的是,福寿堂里乱成了一锅粥,老太君抚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萧重山惊慌失色,一叠声的叫大夫。
萧林氏却趁着慌乱的间隙,不时偷笑两声。
萧定慷心中有些难受,千算万算,千想万想,实在没想到祖母会迫至此。
他骑着马儿去了京郊禁军大营,逮了还没下值的禁军统领王霖开始猛地一顿操练。
王霖也是练家子,他们棋逢对手,二人打的酣畅淋漓,最后一块躺倒在地上。
王霖虽然败了,但也十分痛快,喘着粗气问他,“老弟,有什么不高兴的?给哥哥说说?”
方才对打的时候他就察觉出萧定慷招招凶狠,似乎是在发泄什么怨气和怒气,这像极了他和自家婆娘吵架,吵不过又不能打的样子。
每每这个时候他就来京郊大营逮个倒霉蛋操练。同理,他今日也可能是被萧定慷操练的倒霉蛋。
王霖半撑起身子拍了拍他肩膀,探了脑袋过去,感同身受道:“是不是与女人吵架了?”
萧定慷侧头瞧他一眼,又转过头去没说话。
王霖瞧他这神情自以为说到了对方的心坎里,找到了知己盟友,“我那婆娘凶得嘞!还凶得不讲道理,有时候拿着鞭子抽我。”
“我也是个汉子,又不能打她还手,只能忍着出来找倒霉蛋儿,酣畅淋漓的打一场,心中的气就解了,后来一寻思啥也不是个大事。”
他拍了拍萧定慷的胸膛,开始洋洋得意的给他传授经验,“嘴巴甜些她就软了。”
“婆娘还是要哄的嘛。”
萧定慷睨他一眼,忽而翻身一跃而起,“我走了。”
王霖愣在那里,“哎,你怎么说走就走,我还没说完呢?我经验丰富,不听可是你的损失”
萧定慷却早已打马离开了。
萧定慷回到梼芳居的时候,唐釉已经用过晚膳了。
她是有些生气的,原本特意让厨房准备了几个他爱吃的菜等他回来,后来小厮回禀说他去了威远侯府。
提起威远侯府她就浑身不得劲,她自己坐在桌前,瞧着那些酸甜的菜就没胃口,随意扒拉了两下就放了筷子。
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又跑到榻上继续翻她的小话本,看的入了迷,以至于萧定慷回来她都没听见动静。
萧定慷回了梼芳居,打量一圈视线落在了西边窗下的唐釉身上。
她身边的小几上摆着盏油灯,用薄被裹主半个身子,像个蚕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