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毕竟经过五年前的事情之后两人要不干脆不见面,见面必打架。结果突然有一天死对头跑来找你,说信你,而且还亲你,任谁都会觉得诡异。
“你怎么又亲……”
“既然你承认男宠身份,那我自然不能白让你占便宜。”即墨九笑着道,顿了顿,伸手将他肩上碎发撩于身后,“如何?是不是现在已经闻不到任何味道了?”
夏润君:“……”
的确是闻不到任何味道了,而且他竟觉得体内灵力有激荡之势。看样子即墨九方才是竟给他分了一部分储备灵力。
“你……”
正当夏润君想着是不是要道个谢之类的。只听即墨九忽然抓住他的手继续道:“宝贝儿,我是带你来办正事的。虽然我也不介意在这里,但毕竟里面锁着的可是珍惜玩意儿,我都应付不来,咱至少尊重尊重人家。”
话闭,搂着夏润君就往密室深处走去。
夏润君:“……”
他反应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即墨九所说的不介意在这里是指干什么,正要反驳,挣脱即墨九的胳膊时,却又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只见密室正中有一冰棺悬置,一人形之物被锁形链紧紧捆住四肢悬空,稀疏的头发下是大片发黑的血,目眦欲裂,周遭腐烂的厉害。
更可怕的是,那人好像还是活的。
夏润君看向棺中人,那人也偏过头来,用无眼白的漆黑眼睛盯向他。
嘶哑声混合着刀戟声不断蔓延开来,伴随着头痛欲裂。
“没人会爱你的,你看,连神都抛弃你了呢!”
“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能报仇。”
“你逆天改命,为了人界连神格都丢了,但是他们还是不信你不是吗?”
“杀了他!只要杀了他,让三界口再次爆破,到时候没人能拦得住你去寻找自由。”
“杀了……”
是突然的黑暗。带着薄茧的温暖掌心覆住了他的眼睛,连带着消失的,是那鬼魅一般的声音。
“别看。”即墨九的声音自耳畔传来,好似定心咒般,迅速冲散了脑海中诡异的嘶吼。“别看,我在这里。不要怕。”
夏润君深吸一口气,绯红的眸子逐渐转为清明,又不动声色地将体内激荡的杀意勉强压了压。
“这是旱魃吗?”情绪转换只是一时间,再看向即墨九便是满脸错愕,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抓住这东西的?”
即墨九定定看向他,连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没有错过。
良久。
就在夏润君手心发汗感觉自己就要被揭穿时,只听即墨九淡声道:
“应当不是旱魃,毕竟几百年这玩意儿是师父亲手灭了的,如今出现没道理。”顿了顿,“我倒是觉得,与书上的嗜血碎魂尸有些像。”
夏润君:“嗯?”
即墨九:“当日你我一同拜入扶光门下,我记得师父曾称赞你占卜天分极高。我反正学不来这玩意儿,所以想让你算一算,这东西究竟出自哪里,又应当如何毁灭。”
冰棺反射的柔光镀与他如玉般的颊上,他抿着唇看向夏润君。一如几百年前盛世仍在,遇惑不解喊他师兄时的模样。
夏润君的心不觉一颤,末了又无奈舒了口气。扶额道:“我是说你怎么能放下恩怨,没在客栈把我交官府去或者直接杀我灭口,感情是在这等着套我?”
“不然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即墨九冷哼一声,又从怀中摸出了龟甲和铜钱塞入夏润君手中,显然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夏润君:“……”
龟甲与铜钱都是他在祭天府常用的。三界封锁之后群众所能寄托信仰不过上古留存下来依附龙脉而活的神,因为祭司身份特殊,加上北狱十万民众枉死,他已经许久没出过祭天府了,想要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有依靠占卜。
不过按道理来说他离开祭天府后府邸会自动焚毁才是,这龟甲铜钱即墨九是怎么摸出来的?
“天地万象入甲中,血祭扶光定生死。出——”
刹那间夏润君的手指擦过龟甲,血喷涌而出溅落于冰棺之上化为了青烟升起。而龟甲上缓缓浮现一行发着银光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