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她停在那儿。
不是可以,免费的吗
他不知情似地瞥向窗外,擦肩越过她,向后走去。
在车尾的高处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她顿顿,跟了上去。
坐在了隔壁。
窗外路照着树影,他侧着半边脸,修长的手顶在了颔边,眼睫很长,初早的阳光通过玻璃勾勒出他的轮廓,忧郁而敏感。
她伸出手,想拍拍他,却又停住了。
市内,残疾的证可以通行公交。
但
放回来,抱紧自己的书包,上面零零碎碎的摇荡的挂饰,在她视线里渐渐有点恍然模糊。
应该,要怎么样,说呢
眼前慢慢地发晃,重成好几个深浅的影,她想着,有些懵然,耳边的车声恍若变淡。
手肘,被什么硌了下。
余光中出现一个本子,是从乐鸣的方向递来的,上面赫然写着一行,清清秀秀的不受拘束的黑字,一下子把她扯回了现实中。
“嗯”她有些惊奇,略感突兀。
伸手接过,是他的字迹。
浅黄色的纸上,自来水笔飘摇而过,留下了一行好看
不合线的小字。他的字很好看,沉得恰到好处,不张扬,却又能在细小的字锋间找到点淡淡的锐气。
“你有想说的吗”上面写道。
有些咄咄逼人,却没有那个味道。他素来喜欢直往。
她转头去望了一眼他,他仍是不自在不习惯地躲着目光,像只逃避着什么的小鼠,引得她心底泛起一股暖意,像是踏实了一般,上扬起来。
从书包内拿出一支笔,在下面回道。
“我现在住在,东路,七交巷,9号。”
他看了一眼后不动,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扭向窗子。
见这样,她直接拿过本子,继续在上面写着。
“你昨晚的作业写完了吗”
“你走得早,后来又布置了一点下来”
虽然大概预料到了答案,但她还是主张着推了过去他的腿上。封皮是银白色的,衬得很好看。
他拎起她一齐递过来的水笔,垂了一下眸。
“他们不收我的。”
接回来,看见。
她的笔渐渐慢了下来,停在纸上。
其实,不是这样的。
大家都知道有这个人,却没有人和他有过交流,印象中的印象,仅限于是个聋子,坐在最后一排,不爱说话。
可能出于隔阂,不熟悉,才会这样的吧。
见她不写,乐鸣把笔递还给她,不再说话。
她一抽,摆摆手慌忙笑笑,表示自己还要继续聊聊。
胡乱想了点东西,匆忙一下笔。
“你的耳朵”
她忽地滞住,手里的笔在下一个字顿着,笔尖颤停。
她把本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