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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犬,仙,佛(2 / 2)

小人通天 谈天音 3617 字 2020-08-02

宝翔和苏韧夫妇分手后,看天色还早,直接去北海帮聚会的得意楼。

他风风火火上楼,一班兄弟竞相举杯欢呼老大归来。雷风喝高了,头顶抹布,跳爪洼国土风舞。有堂主半醉,靠柜台上码银子,囔囔“我请客,全都算我的,谁跟我抢,我我跟谁急”

宝翔瞅准蓝辛,拉他到一边“老四,你才遇到金文文了吗”

老大煞有介事,蓝辛不敢怠慢“今儿是过节,他来这露了会面。老大你晓得,老五每晚雷打不动要准时歇息的出事啦”

金文文在北海排老五。他非但是小报暗香幕后主编,还兼当着京兆府衙门幕僚。

宝翔摆手“老五有没有说起京兆府异常譬如抓了什么。”

蓝辛蚕眉抖动

“老大消息好灵通他们才抓了人,你便知悉了。这事明日定会全城热议。”

宝翔摸摸鼻子“你确定他们抓得是人,不是狗”

蓝辛不懂“虹楼的老鸨和龟公,怎么能是狗呢他们因为红牌姑娘楚竹失踪,大闹京兆府。惹得府尹发怒,全给扣了。以为上面有人,便可以和京兆府对着干大错特错。我看抓得好。虹楼纸醉金迷多少年,也该关张些日子,并可肃清官声。”

宝翔纳闷“嗯,那楚竹失踪了你和我说的可是两码事。你听过人犬么据说京兆府刚抓了只人犬。”

“人犬好稀奇五哥没说起。要是他们真抓了人犬,老五肯定会跟我提到吧。”

宝翔点头。蓝辛环顾左右“老大,关于瓦剌,我们”

宝翔才要开口,小飞扯着家童小云冲进屋。

小云眼泪汪汪,直喊王爷。

宝翔急问“啊,府里出事了”

小云耳语“王爷,可了不得了王妃投水自杀了”

宝翔奇怪好端端如何出这种荒唐事,问“人死了还是没死”

小云声音拔高“我出门时还没死。您再不回家,可说不准”

蓝辛眼明手快,把小云嘴巴捂牢,嘱咐“家丑不可外扬”

宝翔一闭眼,拍了下蓝辛肩膀。他揣着疑惑,快步下楼上马,直奔王府而去。

中原节烟花未散,唐王府中冷冷清清。

伺候宝翔那票人,一窝蜂挤在门廊里听消息。

宝翔心急火燎朝里迈,问“出了何等邪乎事好端端闹将起来”

无人敢应声。

宝翔一不留神,踹到堆墙角的纸灯笼。

他高骂一声,叫小云“他们不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不老实招,我打折你这小崽子的狗腿。”

小云在众下人面前没了脸,气得炸毛,扁嘴道“王爷拿小的撒气做甚我平日不大跟您出门的。今儿事,按理您当主子的比小的奴才清楚。打吧,打死最好大过节的,咱府里主子还寻死,俺们奴才有啥活头小的死不足惜,只,要,您,解,气”

他话刚完,宝翔已大怒红了眼,抡圆臂膀,对那小子头“噼啪”砸下去。

小云呆

住,吓得差点尿。等宝翔走远了,他才发觉王爷是用个纸糊灯笼砸得他。

他自恃为亲信,头回受大委屈,不禁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宝翔跑到王妃住的院子。丫头媳妇早黑压压跪了一地。陈妃寝室外,她奶娘带着陪嫁的几个丫鬟,哭天喊地,连声求里边“王妃,开开门吧老身急死了呀。苍天不开眼,让花容月貌,知书达理的相府千金,嫁到这种不是人呆地方,嫁给那种没良心,皮比城墙厚的丈夫好比鲜花插牛粪,秀才遇到兵,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老天爷纵然要收,也要先收他,不会先收王妃啊呃”

她看“没良心”王爷站在面前,不得不住嘴。眼神怨毒,像要把宝翔活吃了。

宝翔初婚时不懂事,专管陈妃奶娘叫“老太婆”,这么多年了,也懒得改口。

“老太婆,你且别哭说起咱们的婚约,哈哈,不怪老天,都赖万岁。你竟日挑拨离间,唯恐王妃心里舒坦了,还打量我不知道呢妃子若有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就法办了你躲一边去”

“老太婆”看宝翔杀气腾腾,知道他真火了,忙逃入媳妇群中,单用恨恨眼光刺宝翔。

宝翔拍拍门,说“妃子,我回来了公务脱不开,到家晚些,恕罪哈哈,有什么话咱们开门慢慢说。想我们这么大年纪啦,也没个一儿半女。正经事情不办,淘啥闲气我平日忙,家事你来管,我才放心。哪怕你要天上月亮,我都会替你设法捞。谁惹你不痛快,我替你宰了他”

他贴门听,里头丝绸响动,他再一寻思,别是找布头上吊吧

他连忙踢门,运足气再要踢开,门却开了。陈妃脸色青白,手里拿个绣花箍。

她看向宝翔的眼神,不痛不痒,满是嫌恶,象是盯着只大苍蝇。

女侍们纷纷喊“王妃”

陈妃冷静道“平白聚这么些人做什么没规矩王爷回府了,你们都散了吧府里最忌乱嚼舌根。谁胆子大混说,明日先来试试家法。”

奶娘还哭哭啼啼,陈妃吩咐“淑华在里屋睡了,嬷嬷去陪她。我不过找个旧花样,没事。”

宝翔嘴一抽。想你没事,为何闹这么大动静

按捺火气,想先把今夜太平过了,便装笑脸说“我知道你明白,不会想死”

陈妃坐下绣花,说“君一针见血。我怎舍得死呢我好歹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妃。虽是个空架子,可我锦衣玉食,享尽尊荣。我活着一天,就偏占着王妃位不让。我陈家世代长寿,活到十不在话下,谁要想等着我死真打错了算盘。纵然我死了,王墓里统共两个坟券,王爷您也得和原配正室我一起。第三个人,可挤不下”

宝翔听话听音。她好像在吃醋女人吃醋,理所当然。但是,自己在外头风流了那么些年,这位大婆怎突然转性“觉醒”,挑明了妒嫉之意呢

他满头大汗,不知所措,心里算了遍风流帐,想套出王妃话。

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辣子,这会子他舌尖上生出个火泡,痛得厉害

他坐下,说“啧啧,你还年轻,说死不吉利。我想喝水。”

“您在外头还没喝够为何到家里喝”陈妃瞅花样,描得是岁寒三友。

宝翔抓住茶壶咕咚一通,大声说“我想在哪里喝,就在哪喝”

他摔了茶壶,先发制人道“我在外几个月,跑得是皇差,塞外女人一个没找,回家还看你嘴脸你向来不待见我,我为何要待见你我外头有人,你今才知道你只管当王妃,连我都怕你,谁又能动你分毫旁的不说,我何尝往府里领姘头”

陈妃冷笑,放下针线,说“殿下,此话当真”

“自然”

“好,想必奶娘也听见王爷的话了。请您现在把那个女人赶出去兔子不吃窝边草,别的女人我管不着,只这女人与我幼年相识,我容不得她从我闺友变成你的妾再说,她是罪臣女儿。但凡忌惮点,我们府也断不能收留她。你倒了,还连累我父兄呢。府里有我无她,有她无我。我是万岁指婚,死也不会让。既然我不肯去,只有她去”

宝翔口干舌燥“你,你们,到底在说哪门子话那个女人是谁啊”

“王爷,您真能装啊。来人,领王爷去厢房,会会他那条白蛇去”

丫头掌灯,宝翔道“兰心,白蛇是谁你乖乖告诉我,本王有赏”

那丫头说

“我不是兰心,是禅心王爷素日不留心我们这边人,连个名字都叫不准下午,王妃还好好呢,都怪京兆府送来那个女人。他们说是王爷您早答应关照好的女子,怕留在外头不安全。王妃一看居然是她,气得话都说不上,眼都直了。您找别人不行非找这位您这不是存心气王妃么王妃和她相识一场,又不好出面赶她,不好打,不好骂,不好说话,只能由她坐房里。她可好,关着门还弹一曲十面埋伏。王妃发话了她这是打算埋谁啊连我们都气得憋屈死了。”

这时,看守丫头打开锁,让宝翔进去。

宝翔一见灯下婷婷美人,不禁“啊”了一声。

原来是昔日的张府闺秀,当今的花魁娘子楚竹姑娘。

天地良心,他和她不过一面之缘,哪有半分朗情妾意呐

这回,冤枉大了

楚竹眸光点点,面带愁容,长指放在琴弦上。

看到宝翔,她指了指自己喉咙,“嗯嗯”几声,摇摇头。

宝翔低声“你被下了药”

楚竹点头。宝翔翻荷包,掏出一颗药丸,塞到她唇间,再拍她背腹,打通数大要穴。

窥视的丫头们看了他俩这亲热场面,义愤填膺,嘀嘀咕咕。

楚竹吃了药,香肩剧颤,蹲地咳嗽不止,粉面飞红。

宝翔想一定是有人故意捣鬼,要惹得他家鸡犬不宁。楚竹何等名娼她老鸨为了她失踪,还去京兆府大闹。那些人冒充京兆府,给这姑娘下了药,再大张旗鼓送到唐王府,说她是他的人,不是明摆着给他下药,害死他么

楚竹收了咳嗽,长出口气,骂道“蔡贼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宝翔恍然大悟是蔡述京城里只有蔡述的人,才胆敢冒充京兆府公差。

数月前,二人共同进宫。蔡述曾说楚竹图谋害他,逼得宝翔答应除掉楚竹。

说得好听点,宝翔是“答应关照她”,替蔡述除患。

蔡述是个好记性,等到现在才如此“胁迫”自己就犯。

杀楚竹,对他不费力。但蔡述肯定要借楚竹,探听瓦剌的“内幕消息”。

如果自己不答应被蔡述牵着鼻子走那么,楚竹是蔡述开向自己的第一刀。

他想满口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