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天宫之中，在夜还不是那么深的时候——

“这个丹药……”楼五尘拿着白色的瓷瓶询问道，“拿回去让他和水服下就好了吧？”

“和水服下、和水服下！都说几遍了，是不是就好我怎么知道！”卫少白没好气地拾掇着丹炉，“我是丹师不是药师，不信就别吃！”

“哪有不信，这天宫之中要说最熟悉给凡人用的灵丹的，不就只有你了吗？”楼五尘陪笑道，“我只是确认一下——多谢你了。“

“……哼。”卫少白收了收火，叹了口气说道，“应该没问题的。黄天妙那小子毕竟是子衿的好友，我怎么说也不会害他。听你的描述他像是显发了宿慧，就算不吃这丹，也顶多再睡几天就好了。”

“显发宿慧？”

“你没听说过？哦也对，你们启光院不信这个。”卫少白把炼丹用品放回柜子里锁好，然后一边和楼五尘往外走一边说道，“就是说修者死了之后，散落的魂魄碎片有时会极偶然地和尚处混沌的婴儿结合在一起，然后在成长到一定阶段后觉醒出超凡的法术造诣——虽然恢复不了曾经的记忆，但也算某种意义的转世重生了吧。”

“有相关研究吗？”楼五尘问道，“有没有具体案例论证这种宿慧和曾经具体的某位修者有关的？”

“没有没有！”卫少白甩了甩手，“我就知道你们启光院的都这样，啥东西都要论证和推导——没有证据啦！就是个传说而已，谁不希望自己是个大能转世，某天一觉醒来就一飞冲天？这有什么可嘲笑的？”

楼五尘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这课题还挺有意思可以发下去让他们做一做的……”

看着这样的楼五尘，卫少白犹豫了一下后才开了口：“你知道吗，其实很多人说——你就是这样的大能转世来着。”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让楼五尘愣了一愣，卫少白则继续说了下去：“修行天赋极高、什么法术都是一学就会，还总能搞出各种乍一看奇奇怪怪最后却惊人之极的东西……”

楼五尘沉默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大能转世，但这一切确实和自己前世在那颗蔚蓝的行星上获得的馈赠分不开，所以也很难对此进行否认。然而卫少白似乎没注意到楼五尘的微妙变化，依然自顾自地说着：“不过我倒是明白，你绝对不是什么大能转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欸？”

“肯定吧？大能才不会成天为了一群凡人东奔西走，也不会应和这种无谓的闲聊——更不会向曲曲一个筑基修士道歉吧？”

“喂喂，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你现在都归元了……”楼五尘左手捂脸，“而且我当时也纠结了很久的好吗？”

“所以我才说你是普通人啊。”  卫少白理所当然地说道，“会笑会怒会烦恼，而且无论凡人还是更高阶的修士一视同仁地平等对待——在你看来，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是平等的人，对吧？别说大能了，你连个仙人都不像啊。”

“你这夸我还是损我呢？”楼五尘无语，“话说回来，你倒是变得蛮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