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琅收回弓箭, 看向地上倒着的一大片人,驱动了传国玉玺上的金龙气运,将他们身上沾的鬼气悉数除干净。
这些倒下的人意志不如醒着的那些坚定, 所以鬼气入体,受到了一点影响。
不过没人倒霉到是被那鬼物身上混杂的嗔鬼鬼气入体,所以性命无碍。
对比之下, 赵义的情况就略为严重了。
赵义满身血污,步伐不稳地朝他走来, 猛地跪下,行礼的手还未举起,整个人便横倒在地。
“将军!”谢星河等人紧张地跑过去。
归琅翻身下马,清声道:“不可碰他。”
众人听到他的话停住脚步,让开了路。
祁净远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地走了过来, 弯腰作了一揖,“殿下说得对,你等都不可接触现在的赵义将军,免得同样邪气入体。”
“国师大人,将军可会有事?”
“此种邪气非同一般,有些麻烦……”
祁净远眉头紧锁,赵义这是被嗔鬼鬼气侵蚀。
若是普通人沾上这等鬼气,早在瞬间便没了性命。
但赵义之前借用雷击桃木剑,剑毁后残存法力给他留了一丝生机,再加上他的命格似乎也有些特殊, 硬生生撑到了太子殿下过来。
归琅走到赵义旁边, 半蹲下,用金龙气运震散了大部分鬼气。
余下那些鬼气与赵义的生气纠缠,金龙气运虽对付鬼气有奇效, 但太过刚猛,贸然下手恐伤及赵义根本。
“殿下,此处并非治伤的好地方,不如先带赵将军入平川城。”
祁净远见赵义的伤势暂时被稳住,松了一口气,心中开始后怕,多亏了太子殿下来得及时,不然他即便死了也无法饶过自己。
归琅将赵义扶了起来,旁边的将士们纷纷凑了过来。
“太子殿下,还是让我们来背着将军入城吧。”
“对!殿下让我们来吧!”
“殿下!俺体格强,不怕那劳什子邪气,”一个高大汉子拍着胸脯,自信满满。
祁净远面色发白地咳了几声,挥手让他们散开,“你们不要给太子殿下捣乱,殿下身为储君自有气运护体,而你们□□凡胎……”
话未说完,一个英武俊朗的青年挤到了众人前面,抱拳跪下道:“若是将军仍清醒,也断然不会应允让殿下背负他入城。再则殿下为君,我等为臣,为臣者怎能看着主君出力,而己身无所作为。故恳请殿下将此任交予臣来担,以全臣心中之义!”
归琅目光放在了对方身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谢星河,表字无涯,瑞洲兴都人士,现为朔北军中一百夫长。”
祁净远与谢星河相熟,上前劝阻道:“星河,殿下自有决议,莫要胡闹。”
归琅伸出一只手拦住了祁净远,“谢星河……你是谢家十二郎?”
“回殿下,正是。”
“既然如此,便由你带赵义将军入城安置下来。”
“殿下……”祁净远目露错愕。
而谢星河欢喜地起身,背起了赵义,准备往城内走去。
“慢着。”
谢星河顿时停住脚步,“殿下还有何吩咐?”
“带上这个包裹。”
谢星河接过包裹,虽不明太子殿下的用意,但还是将包裹系在了身上。
一旁的祁净远心中安定了下来,因为他瞧见了太子殿下刚才趁众人不注意时,将传国玉玺放在了包裹里。
有谢星河带着赵义离开,归琅也腾出了时间处理烂摊子。
祁净远跟在他旁边帮忙,脸色十分苍白。
归琅见他脚步虚浮,气息不稳,于是说道:“国师既受了伤,就先去歇着吧。”
祁净远轻轻摇头,“殿下,我虽受了伤,却仍然可堪一用。”
说罢,他将手虚按在了白马追云的一只眼睛前,调动些许天师法力,念念叨叨地施了咒。
待他收回手后,原本十分焦躁不安的马匹稳定了下来。
白马敏锐,被邪祟所惊,先前若不是因为坐在它身上的是太子殿下,它早就惊惶逃离。
祁净远用一个小法术祛除了它受到的影响,以此向归琅表明,自己还能够发挥出用处。
归琅眉头微皱,“你本是因过度使用法力而受伤,怎可因这种小事再次动用法力。”
他通感万物生灵,对追云的情况了如指掌,它只是受了惊,被自己牵着走了一会后,已经好了些许,并不需要祁净远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