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阮秋娘以及林长卿三人之间。
无论是许望舒还是阮秋娘都说不上错,真正错的是林长卿,在许望舒富贵阮秋娘落难时,他选择了许望舒。在许望舒落难阮秋娘富贵后,他又选择了阮秋娘。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眼明心亮的人,抛开所谓的苦衷,只看结果,林长卿与两任妻子,都是只共富贵从未共患难。正是因此,外界一直对林长卿颇有微词。
所以,林长卿才要不遗余力地往许望舒父女身上泼脏水,从而合理化自己嫌贫爱富的行径。
按理,林长卿没那么顺利能洗白,怎么可能他说什么外人就信什么,许家又不是没长嘴不会辩解。
偏偏林碧城恍若文曲星附身,强势崛起,掌握了喉舌。外人不知内里,只看林碧城是个才女,难免先入为主偏听偏信,认定许家趁人之危恃强凌弱。
说得人多了,众口铄金,许家恶毒蛮横彷佛就成为事实,没人会再去细究其中的违和破绽,只管对许家口诛笔伐。
如今被善水掰开来一说,在场围观的客人细细一想,逐渐意识到许家所谓的错站不住脚,再看林长卿,眼神可不就变得微妙。
林长卿顿时如坐针毡,定了定神后怒道:“说的好听是让我自己选,不过是为了堵上外人的嘴,私底下他们是怎么威胁我的,你一个外人岂知道。许家是生意人,钱多路子广,面对他们的威胁,我一个读书人岂敢去硬碰硬,拿家人的安危冒险,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委屈秋娘母女。”
“按你的意思,你怕许家伤害阮秋娘母女,所以只好假装抛妻弃女。可你母亲倒是一点都不怕许家,又是要求许墨西许墨北改姓林,又是要求表姐和阮秋娘共侍一夫,她把许家得罪的这么狠,你口中霸道狠毒的许家可没伤过她一根汗毛。”
林长卿:“那是因为我苦苦哀求。”
善水似笑非笑:“你求一求许家就不计较了,还放任林家人一直留在眼皮底下膈应他们而不是强势赶回老家,那许家还是你口中那个霸道狠毒的许家吗?”
林长卿眼角跳了跳:“你只看到结果,其中艰难痛苦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你是望舒的表妹,自然相信她说的话,可事实上就是望舒早知我婚配过,还逼着我把秋娘送回老家。你也别跟我说人证物证什么的,谁还能把这种事广而告之或者白纸黑字写下来不成。”
“法律制裁一个人都得讲究证据,你和林碧城父女两个倒是好样,不讲证据,只管言之凿凿地对外宣称许家怎么对不起你们,还写成书引导舆论攻击许家。那我也能说你林长卿装失忆骗婚,再找个人写成书发表,花点钱找一群报童满大街的宣扬你是如何的忘恩负义,反正说得多了就成真的了。”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林长卿气到话都说不利索了,深怕善水真把这个下三滥的主意付诸行动。
善水微微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唐瑾姿笑吟吟:“人手我多得是。”
林长卿脸色发青,忌惮看一眼唐瑾姿,咬着牙瞪善水:“你敢胡来,就不要怪我告你诽谤。”
“你去告啊,”善水脸上笑容突然一收:“正好,表姐嘱托了我,让我告你诽谤,让全上海滩都来评评理,看看到底谁是谁非。”
许望舒的遗愿——还许家清白。
许父当初不是没想过告林碧城利用小说《破镜》恶意中伤,只没等他行动起来,生意上场上就遭到连环狙击,哪里还有余力和胆量打官司。
善水本是想等自己立足之后再打这场官司,能不能赢是另外一回事,主要是为了扩大影响力,让更多人的人关注到这件事。关注度越高议论的人也就越多,理不辨不明,林长卿和林碧城就没那么容易继续指鹿为马。
现今,唐瑾姿愿意帮忙,那便能提前把官司打起来,她还会放出林长卿装失忆的风声,看看能不能引出些证据,不能的话,恶心恶心林长卿也行,也该轮到他感受下舆论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