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缱绻地想要拉住裴绾绾的手:“好绾绾,是我的错。方才是我说错了,你何必大动肝火?”
裴绾绾见他态度忽然转变,禁不住眯起眼睛,试探地看向沈修白。
沈修白道:“方才我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说了你,可那是为了你好,是为了侯府的名誉!你也不想被戳脊梁骨吧!”
“戳脊梁骨?”裴绾绾冷笑道,“我和二位殿下十分清白。落入陷阱也是事发突然,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做见证!岂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好好好……”沈修白见她伶牙俐齿,只得临时改变了策略,“我也是为了你好,才说这些话。换作旁人,我是说也不会说的。”
“呵呵……”裴绾绾冷笑,“为我好?还是为了你的仕途?”
沈修白被一眼戳穿,当下便有些尴尬,但他还在挣扎:“话不能这么说。我为你之心,天地可鉴。”
“为我好?”裴绾绾不屑道,“那你上来一阵数落,可曾问过我为什么跌落悬崖?问过我是不是受了伤?问过我疼不疼?”
“这……”沈修白语塞。
“你没有问过,”裴绾绾冷冷地直视着他,“当然,你也不关心。你只是打着为了我好的名义,去规束我!”
裴绾绾身着一袭素白胡服,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宛如即将绽放的白莲,清冷而决绝。她立于石阶之上,目光如炬,直视着下沈修白。
沈修白,一袭黑衣,步伐沉稳,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神中却藏着复杂的情绪。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又似近在咫尺,却难以触及。
“裴绾绾,你我二人为何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沈修白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裴绾绾想起来前世的惨状,眼泪差点落下,但她还是坚强道,“沈修白,这话你该问问你自己!”
沈修白一阵心虚。他确实是觊觎了裴绾绾的嫁妆不假。直到现在他也记挂着。
可是,他是正人君子,怎么能显露出这种龌龊心思?
“那我现在,同你和好,不再互相猜忌打闹,你可愿意?”
晚风微抚。沈修白灼灼地看着裴绾绾,似乎真的有几丝真诚在里面。
裴绾绾深吸一口气。
“可惜了……”裴绾绾摇了摇头,“沈修白,你醒悟得太晚了。”
沈修白一愣:“我都低头,给你台阶了,你还想怎么样?”
裴绾绾冷冷笑道:“真要我明说么?你明面上是要和好,其实是想从我这里骗走几匹布料,去给叶芝芝的孩子缝制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