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鲛人血……”
他依旧不承认。
陆妙笙拿出一个新眼罩,炫耀给他看。
“不承认也没关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听说喝了鲛人血不老不死,我就好奇了,除了挖心这招,有没有其他办法能杀掉不死人呢?
“谢谢你一头撞上来,给我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亲手杀一个玩一玩。”
她语气越诚恳,石仓心理的阴影面积越大。
她这是把自己当小猫小狗了?
“虐杀活人,非正道弟子做派,薛仙长救我!”
这几天相处看来,薛一舟是根正苗红的正道弟子,他怎能眼睁睁看着邪修当面行凶?
下一幕,直接让石仓心凉了半截。
薛一舟夺下陆妙笙手上的眼罩,转过身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石仓:“……”
眼罩多的是,陆妙笙重新拿了一个。
乔逸之把石仓摁住,她顺利地蒙住老人的眼睛。
眼罩上的兔斯基配古装白须老人,着实太新潮了。
石仓缩成开水煮过的虾,平时挺直的脊背,第一次弯下来。
陆妙笙耐心的跟他讲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
“石族长啊,我告诉你哦,杀人的方法有很多。大鱼镇那些村民的死法,看起来很吓人,可是呢?就复仇而言,是不够看的。
“真正的复仇,一定要让仇家饱受折磨而死。让他们在折磨中,一遍遍回想自己所做的错事,不断地忏悔。
“在十二万分的恐惧中,无助又可怜地咽气。你明白吗?”
石仓牙齿打颤:“不……不……”
“不明白也没关系,我演示给你看。”
陆妙笙把冰凉的簪子往他胳膊上一碰,石仓如惊弓之鸟,虾尾巴一弹。
“这根簪子,你方才已经见过了。簪子尖儿被我磨得锋利无比,等会儿在你皮肤上一划,啧啧啧——”
“铮——”
许贤掏出琵琶,惊悚正深处,时不时给石仓配个音。
只是簪子?
还好还好,再怎么邪恶也只是个小姑娘,她哪里会有折磨人的法子。
石仓还没庆幸几息,陆妙笙打碎了他的幻想。
簪子在他布满褶皱,树皮一样的皮肤上划了道口子。暗红的血自伤口,一滴又一滴往下流,打在船板上。
“哒——”
“哒——”
“哒——”
她在石仓耳畔,兴奋地问:“你的血滴在甲板的声音,好听吗?”
石仓安慰自己,只是流了一点点血,死不了的。
陆妙笙看穿他的想法,层层给他心理施压。
“等这道伤口不流血了,我会在同样的地方再划一道,保持这样的流速。
“你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耳边‘滴答滴答’的声音,鼻子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
“血流得多了,你会觉得很困,很想睡。同时呢,你有非常清楚地知道,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时间不会非常久,三五天总还可以。等你支撑不住的时候,我就用灵气给你续命。我玩腻了,你才会死。”
陆妙笙阴森森地加重最后一句:“不过,更加可能的是,在这漫长的行刑过程中,你会求着我杀了你……”
“啊——”石仓边挣扎边吼叫,“你是邪魔!邪魔!”